“常子娘,我那有条鱼,一起拿来招待这位军爷。”
“老婆子,把我那坛子酒拿来了,今天我和这娃好好喝上一顿!”
眼看着村民一个比一个热情,趁着没人注意,程德远悄悄转过头去,抹了一下眼泪。
借着准备饭菜的时候,几个后生围了过来:“军爷,我们都是和常子哥一起长大的,听说这次可把东洋人打惨了,给我们说说呗。”
“说说,说说。”
看到村民们都围了上来,程德远收拾了下精神,把安阳之战大概说了一下:
“你们常子哥打得勇啊,一挺重机枪,突突突突的,东洋人上来多少,你们常子哥就杀多少!前面密密麻麻的啊,都是东洋人的尸体,后来东洋人只要说起常子哥的那挺重机枪,就没有人不害怕的,到了后来,只要常子哥的重机枪一响,东洋人扭头就跑……”
“妈呀,常子哥这可牛了!”
“以前常子哥看到杀牛都不忍心看,这回可不得了了,得杀了多少东洋人那。”
“起码得有一百个!”程德远大声说道,随即声音低沉下来:“我就没有常子那么有出息,一听到枪声,几乎要被吓得尿裤子了……”
边上轰的一声笑了出来,程德远也勉强笑道:“可多亏了常子哥,有他在边上,我就,我就什么都不害怕了……”
程德远说着说着,整个人好像又回到了那火热的战场之中,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所有人都察觉出了不对,先前领路的那个大爷扶住了程德远的肩膀:“孩子,常子究竟怎么了?”
“死了,死了……”这事不可能永远隐瞒下去,程德远哽咽着道:
“常子打死了无数的东洋人,常子的胸口,被东洋人的炮弹炸开了一个大洞,可常子还是死死的用他的机枪,拼命打着东洋人,最后,最后他是死在机枪上的啊……”
现场一片死静,没有人再说话,过了会,有几个老娘们开始抽泣起来,这一来,越来越多的哭声传出……
“不许哭,不许哭!”那大爷擦下了眼睛,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