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着,俞飞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一般,再也无法说下去了。
所有的军官都在那里流泪,所有的士兵都在那里低声抽泣。
这是一个战场上的奇迹,没有任何人知道袁平是凭着什么样的毅力坚持下来的。这需要何等的勇气,这需要忍受何等的痛苦?
“三哥,你知道吗?我怕死,我怕得要命,每次冲锋,我都躲在后面,可看到袁平这样子,我宁可代替他去死啊!”俞飞哭着,叫着,拍打着自己的胸膛:
“二十分钟,不是人能忍的啊,要不是这二十分钟,我们根本冲不上去!三哥,我求你了,你得赏他,赏他家里人那!我什么都不要,我什么东西都愿意给他……可是,他死了,他一直到死,都在笑着看我,他想说话,可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三哥,我知道他想说什么,我知道,可是他真的说不出来那……”
萧天的眼眶也红了,缓缓的举起了手,端正的朝着担架上的尸体敬了一个军礼。
自己过去从来没有听过袁平这个名字,可是今天却听到了,听了一个足以让日月失色,山河同悲的名字!
袁平是不幸的,他用别人无法忍受的痛苦,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袁平又是幸运的,他留下了自己的名字,许许多多和他一样的人,却就这么默默无闻地走了。
很多年后,没有会会再记得有个叫袁平的小人物没,在内黄这个战场上做了什么事情,他们的名字,都会淹没在历史长河之中。
但萧天发誓,只要自己活着,就要把这些人,把这些故事一代代的流传下去……
北洋军人,中国军人!民族魂魄,国家脊梁!
“标统,杨士骧杨大人来了!”
蒋杰的话让萧天收起了心神,整了一下军装,快步映了上去,远远看到杨士骧过来,萧天“叭”的一个立正:
“督宪,北洋第三镇第六协第十一标标统萧天!”
“好了,好了,别那么多礼了。”杨士骧摆了摆手,把萧天拉到了一边:“存毅,咱们的伤亡大吗?”
见萧天点了点头,杨士骧神色有些黯然:“一将功成万骨枯。打仗,总要死人的,还好这仗打胜了,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