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谭延闿至少在培养新式陆军指挥官这一领域还是走得非常靠前的,除了北洋有个新式陆军军校之外,其余的都没有什么发展潜力。面对这种情况,谭延闿更加坚定要把这支侍卫队当成未来新式陆军指挥官的摇篮来建设——侍卫队不仅是一支防卫力量,更是一所流动的军校,只要合格的士兵就送到德国去接受进一步的培养,缺额的就再招募,只要他谭延闿的腰包里面还有钱,就绝对不终止这个培养计划!
“组安,你这么晚找我还有什么事么?”李安清在药厂的办公室内得到通传,说是谭延闿来找他,连忙把谭延闿请进办公室。
“舅舅,没有什么事,只是明天我要离开长沙去湖北了,所以到这里来坐坐和舅舅聊一聊。”谭延闿微微笑着说道,把李安清按在掌柜所做的位置上。
“舅舅真是不明白你了,好歹也要在长沙多住些日在再走,前段日子你忙着考乡试,舅舅也不敢去打扰你读书,现在考完了就多放松几天……”李安清说道。
谭延闿摆了摆手说道:“舅舅,人怕出名猪怕壮。外甥原以为考中举人也就可以了,没有想到中得是解元,这声名一显带来的不仅仅是好处,也会有很多麻烦事,这么快离开长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况且湖北哪里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办,早走一步也算不得什么了……”
“组安,你长大了,成了大人了,舅舅当年在你这个年纪上的时候,还是稀里糊涂的过活什么也不知道呢……”李安清微微地靠在椅子上看着谭延闿说道。
“舅舅,这次来也是为了交代一些事给你,你务必要做好。”谭延闿说道。
“什么事你尽管交代好了,舅舅尽力去做!”
“第一个便是这药厂的金钱,我那几个兄弟和他们的长辈们都盯着这里,无论什么时候,没有得到我的答复,任何人都不能够动这笔钱,明白了么?!”谭延闿说道。
“这没有问题,上次你大哥来这里要钱,结果被你给收拾了之后,他们便再也没有来过,我这里也清静了不少,想来他们是不会妄动了!”李安清轻松地说道。
“舅舅,这药厂每个月至少有三四万两白银的利润,这可挡不住他们的贪念,估计这会我父亲已经知道这里的事了,他们写信告状还是有一手的。第二件事便是招募一些人来保护药厂,我这次去湖北去见湖广总督张之洞,有他出面这件事一定能成,要严密的把药厂给保护起来,除了药厂的人之外,任何人不得进入药厂,到时候湖南巡抚、藩台、臬台这里我也会打招呼,一有情况他们会派兵来处理的,若是我大哥他们还不知死活来这里挖墙脚,那我不介意让他们去吃几天牢饭!”
李安清表情凝重地点点头说道:“组安,这你就放心吧,我会替你看好药厂这块地的!”
“呵呵,舅舅你也不用太过担心,这解元名头也是非常有用处的,想我两个哥哥也就是个秀才,他们要想考举人要等下辈子了!”谭延闿微微地笑道。
这科举考试虽然不知道是哪年停的,不过谭延闿知道戊戌那年肯定是没有了,经过百日维新之后,新式教育就开始和科举教育制度并驾齐驱,科举之路也就真的寿终正寝了。至于他谭延闿到底在这条路上走多远,他心底也没有个把握,不过有了这解元的名头,再联想下一科会试是1895年的乙末科会试,恰逢慈禧太后六十寿辰,这又是个恩正并科会试,说不定上面要是真是无耻到家想要弄出个“连中三元”来拍老太太的马屁,这也是很有可能的。
“第三件事便是需要舅舅你留心购买土地,药厂每个月都会产生很大的利润,我暂时也用不到这么多银子,其中一部分要拆出来购买田地,这件事就由舅舅你多费心来操办。不过也有个章程——若是在湖南境内哪里遭了灾,舅舅可以差人去到当地购买土地,直接让原先的农民种地,我们可以在租金上给他们非常优惠的条件,甚至在灾年的时候免收地租!”谭延闿笑着说道。
李安清听后想了一会说道:“舅舅明白了,组安是想在湖南这块地上扎下根留下好名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