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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秦,这自然是诸国的第一个目标。但这是建立在国家利益之上的,秦国是生死大敌。虽说方才时隔二十年,可大秦毕竟已经在这里统治了二十年。我们的所有胜利,都是建立在大秦的耻辱上的。所以,大秦轻易不可能放过我们!”田横顿了一顿,继续道:“故而,我们之所以反秦,是因为占据了大秦的国土复国!我们争取的利益是从大秦身上挖走的!”

“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和大秦是死敌!”田横又道:“世易时移。大秦已经不是当年始皇横扫六合的那个大秦了,一次内战,垮月经年的内战。咸阳秦庭的残暴,搜刮无度的苛责待民都使得这个大秦已经在短短五年的时光内实力削弱!故而,大秦未必会将我们视为第一敌人!所以,反秦从根由上,失去了动力!这时候去撩拨秦人的底线,无异于将齐国重新拉入火坑!”

“这些,都是狡辩!”田都皱眉将这些听完,道:“齐国的火坑,永远只在我们自己不奋发图强!不能战胜敌人于国门之外,敌人就会领兵进攻,直入国都!若是不能一战将齐国的国威打出来,再如何,都是狡辩。此次若是不去救援赵国,秦军的下一次,就要面对的是更加弱小的齐国军队!而这一次,谁还能救我齐国?”

“放肆!”田荣此刻瞪眼看着田都,在满朝文武的目光之下。这田都竟是毫无颜色地公然顶撞两位皇叔,这哪里还有什么体统。竟是一点都不给田荣田横面子!

到了这里,田横也是脸色一沉,冷哼一声不去说话了。

只有被长辈们你来我往的高声对话震惊得有些害怕的田市缩了缩身子。

田荣扫视全场,文武莫不躬身。

见此,田荣刻意无视田都道:“齐地虽富,可多在豪商大族之家。国用匮乏,民生不振。军心士气低落,因项梁定陶一战,国中甲士,尽是因此只图自守。于此,我自然是痛心疾首。但这又能如何?一场外战一场内战,国家仅此乏力。此刻强征国内甲士十万,则我齐地残破就要多上一分。再者,南疆楚地于我虎视眈眈,从未放弃过觊觎我齐地膏腴国土之念。当年东阿之恩,是于项梁身上。项梁是个实诚君子,有古人之风。可项羽,却横行无忌。你们说说,他就不会想想假道灭虢之事?”

田荣威慑全场,众人莫不噤声。

田都还想说话,却见田横面无表情,又道:“当然,这各国情谊是不能丢的。此战,则一老成持重之将官,领兵一万,去救援吧!”

田都怔怔看着,失落地一叹。在满朝赞同的声音中,心道:“一群小家子气的亡国之奴啊,一万人,济得甚事?”

砀郡。

却说就当天下群情汹涌,共谋抗秦的时候。刘邦这里也丝毫没有落下,驻军避开了熊心下黑手的彭城。刘邦在砀郡,可谓是如鱼得水。终于将自己手中的地盘从一个半郡扩充到了两个郡个半郡。而一路西行,隐性之中,刘邦控制的实力已经远超表面上刘邦驻扎在砀郡的实力了!

砀郡郡守府。

砀郡的郡守已经跑去了秣陵,而今,成为了刘邦的侯府所在地。

对于刘邦而言,这个武安侯的侯爵可谓来得及时。尽管最终一路西行被阻挡在了陈留,但刘邦靠着西征所得,还是实力大有提高。再加上吕氏的投靠,使得刘邦将沿途的陈郡,颍川郡等地都有掌握稳固的趋势。假以时日,这些都将成为刘邦的地盘。

而成了武安侯,也意味着刘邦有了开府建衙的权力。可以自行组织一套完整的行政机构对自己的地盘进行管理。而在此之前,都是草台班子,并不能做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