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赵佗对任嚣的报答也就顺其自然了。军中将校和谐,上下一心,又有灵渠解决了后勤问题。这样一来,岭南征伐百越便成了十分顺利的事情。
就在前不久,赵佗二次出征瓯越王,将盘踞在后世温州一带的一大强盛的百越部落瓯越击溃,一举将中原动荡之后又有蠢蠢欲动之势的岭南安静了下来。
可以说,就是有了赵佗全心全意的辅佐,任嚣才能这么快便入手岭南军务,并且施行自己的策略方针。
赵佗全心全意的数年辅佐任嚣对赵佗十分信任,只是眼下,任嚣似乎忘记了一点。
人,是会变的。
在赵佗将中原盗匪的使者接纳下来的时候就已经显露了赵佗的别样心思,而此刻,赵佗再看向任嚣病榻之上的病容时,更加再哀痛之中多了一份难以察觉的野心。
“郡尉!”赵佗开口看向任嚣,眼中露出哀痛不忍之色:“何故如此重病?”
任嚣苦笑着摇头。
身边几个亲眷顿时又泪雨涟涟。赵佗这时才发现这些女眷,眼中一片惊异。看向中间一雍容华贵之中年妇女,面色肃容道:“赵佗,拜见夫人!”
这竟然是任嚣的正妻!须知,占据咸阳手握重臣亲眷的胡亥对各个将领的亲眷控制是十分严格的。一些边疆,至多只能带几个妾用来温香解语。再多的,也就不能了。
而今任嚣的夫人竟然过来,这如何不让赵佗感到惊异?
任夫人气场不凡,此刻压抑住悲戚,道:“夫君在岭南手握重兵,在朝中却是支持日少。在咸阳时,冯老黯然从右相位上退下。而冯去疾也在御史大夫位上几成架空只势。本来,夫君在岭南千里遥隔,也无人记挂。可前些时日,不知怎的中丞相屡屡示好任家。几个贪婪的族老不知轻重,竟是贪了下来。最后了然,这中丞相竟是贪了岭南数十万兵。若是……”
“投靠咸阳我也没甚不愿的!”任嚣此刻接下口,却是笑容更兼苦涩:“只是我们和周校的联系,竟被腌臜小人给截获了下来。一举叫赵高知晓……”
周校近日精力大多投注在袭扰内史,故而咸阳往汉中撒细作也并非是不可预料之事。但此事如此机密,竟被人截获……
任嚣目光落在赵佗身上,良久良久,似乎依旧那本温和可信。只是这探究的味道却怎么也化不开,赵佗对视不惧,目光赤诚,任由任嚣探视。
良久,任嚣才接下道:“暴怒之下,特科仅仅将外出踏青的一妻一女三子接出来。我任家余下满门,斩首的斩首,发配边疆的,发配边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