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柯看着城头,心中想着的,除了小半怎么攻下榆中外,大半已经成了如何转移祸患,将这烫手的山芋给丢出去。
榆中内城,同样也是响起一片纠结的声音。
对于而今局势,城中两员战将的分析显然出现了分岔。
“而今战局非生即死。如何能生?求变,敢战,敢死战。主动进攻廖柯所部方是正经,若是不能击破廖柯所部,打破王离大军的包围圈。那么榆中便失去了转圜的余地,眼下通过舍弃外城城郭,我们已经将对方近万将卒打残,短时间内已经失去战斗力!”主战派是孙甘,这个字雁门便性格桀骜,强硬的骑将此刻神情激扬,一干多为骑军将领的年轻将官脸色通红,目光激动。
孙甘,也就是孙二杆子此刻继续道:“可以说,此刻榆中面对的外敌是最为虚弱的时候。此刻不去偷营,不打破包围,在城外建立起榆中守军的存在,那榆中面临的,将只有一死。吾等骑军眼下还有五千六百四十六名骑军,每个人,都敢死战,敢为榆中打出一条活命的血路!”
“将军,末将请军偷营击破大敌!”孙甘此刻神色严肃,一干骑军将领神色严肃穆看着涉间,尽皆满怀期待。
“都坐下吧!”涉间的神情有些疲惫,虽说用外城城郭换取了敌军的近万伤亡,但此次,他们也损伤不轻。一万八千将卒,死伤近四千余。而且大部都是材官,此次议事,比起上次涉间的部将已经少了一个位置。
“偷营的想法不错。但如此冒险的举动,在此刻,吾决不为之!”涉间看着几人,目光灼灼。
第五百一十八章 初师克城降旧将(二)
“王上令吾等过来坚守榆中,非是为了逞强好胜,也不求多做杀伤。榆中之责,在预紧,在坚守。若是我等打得如此凶悍,让骑军放出。倒是可能真把廖柯的军阵给打穿了,但那又如何?”涉间看着孙甘等一干骑将,道:“廖柯走了,席品还在。而且比起焦躁的廖柯,席品更加难以对付。”
“更何况,我军之责。不是多做杀伤,而是为后方调兵遣将争取时间,不然,一旦王离突破榆中,进犯河南地,入九原郡、云中郡甚至直接突入太原郡。我等该如何应对?”涉间目光之中透着冷意,隐隐含带煞气:“一旦因为榆中而导致王离兵锋掠太原郡,那堂上诸君还是与我自裁去吧!”
此言一出,众将莫不是噤若寒蝉。计议已定,涉间便开始布置人马。麾下近万材官轮流防守。反倒是拥有五千精兵强将的骑军却没有可用之地,除了在放弃外城城郭让骑军出动断后之外,这支被寄予厚望的骑军在此战之中光芒黯淡,根本就没有发挥出气应有的战力。
便是几番防守,也并没有这些骑军出力的地方。
身处大战之中,却是基本上没了战斗的机会。这如何不让孙甘心中不甘,但再是不甘,军令如山也必须遵守。
于是只好忍着怨艾,带着一干骑将伺机寻找出动的机会。
城楼之上,箭雨巨石纷飞,各色攻城器械齐齐登场。有五层,上下铁甲覆盖,五层各有军士藏身其中,又有密密麻麻洞孔用作刺杀的林冲吕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