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所有人召集起来吧!”刘季起了身,让两小吏去喊人。
不多时,黑压压百多号带着脚镣珈拷的刑徒走了过来。见了这场面,对大秦律法有些了解的刘季不由感叹,虽说大秦律法是一套完善有序的律法,但难免失之苛刻。只一个县,几个月便有了百多号人去行刑。难道真的只是犯罪率太高?
“服刑逃脱,你们一个个可都是死罪啊!”刘季看着黑压压的刑徒,飙出这样一句话。
众刑徒面色大变,难道一直表现得很和善的亭长竟然骨子里是个酷吏?顿时,接连都是面色凄惶。
“求……亭长……”一个死囚说出这话,但最后,却是惶然失措不知该说什么。亭长可没那权力恕罪啊。
正当一众人悲哀的心思流转的时候,刘季做了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再加上这厮本来就看起来富态和善,具有亲和力的面容。一众人都将目光落在刘季身上,刘季清咳一声,道:“你们都逃了这么多次,我不敢保证每次都抓回来。一旦逃了,我也要受罪。罢了,都走吧,你们走了,我也要逃亡了!”
说着,两个小吏都去接了众刑徒的枷锁。囚徒们茫然着四处看着,良久才反应过来,拔腿便是跑,根本不管其他。但并非所有人都是这般,仗义每多屠狗辈。顿时便有十多个囚徒拜在刘季身前,齐声愿意跟随刘季。
刘季也没谦让,一一收下。
到了夜晚,刘季便不继续向西走,而是向东回去。夜宿野外时,刘季让选了人轮流值守,到了半夜的时候,一亲信来报:“那群沛县追杀过来的人来了!”
刘季顿时起身,目光灼灼,一点也没有入睡的痕迹。
淡薄的月光之中,刘季走在野外之上,一点也不见吃力。忽地,刘季停下脚步,道:“想不到张九融用心如此之深!”
说罢,刘季抽剑横在那小吏身上:“只怕,你来时也不知道我还活着,又成了我的手下吧!”
这名小吏双眼惊得瞪起;“大兄……”
“你不配……”刘季一剑抹喉:“百里之地,难寻十人。我都走了这么久,七抹八拐就是不想让你们看到痕迹。却每次都被缠上,你这奸细,张九融倒是用了功夫!”
“哼……出来吧,不知诸位还要藏到什么时候?”刘季说着,看向黑夜之中。
“不愧是小沛公,我们兄弟如此行迹竟然还是被你看了出来!”黑夜之中走出数十人,为首一人目光锐利,显然不是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