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秀很快就发现了那个令她咬牙切齿的身影,这人自然就是高贵绝美的荀顗,他只是手持折扇,坐在那黑衣人推出的一辆小车之上,这样的造型倒像是后世拍的三国演义电视剧中的诸葛亮,唯一的区别便是拿的扇子不同。

而在荀顗的背后,当了多年卧底的荀勖正为他举着火把,与荀顗对峙的自然是荀俣,不过此时的荀俣却露出了明显的难以置信的神色……

钟秀隐在暗处,只见那站在火把通明处的荀俣指着荀顗背后的荀勖,高举着那假冒的荀家玉令,大声质问道:“公曾,你为什么要骗我,你不是站在我这一边的吗?”

荀勖的年龄跟荀粲差不多大,为人高傲,心胸狭窄,他冷冷道:“对不起,我只是卧底……还有,你手上的玉令是假的。”

荀顗轻笑一声,手中同样出现了真正的荀家玉令,那种温暖入心的感觉确实不错,他随意拉开折扇,扇子上却是荀粲写的那首《饮酒》,里面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一直令荀顗十分喜爱,或许这也是他内心深处的期盼,这时,他淡淡道:“一个不留,全部杀了,这些投机取巧之辈,毫无作用。”

荀顗治家是严格按照有功必赏,有过必罚的制度,并且严酷对待家族之中出现的那些败坏名声的世家纨绔子弟,这样以法治家,使得荀家优秀的后辈能脱颖而出,而勤劳的奴仆则获得更多奖励,但同样引起一大批坐吃山空的旁系子弟或是喜爱偷懒懈怠的家丁们的不满,而荀俣便是利用这一点来拉拢荀家对荀顗不满的人,却不知荀顗早就想处理这批人了,他的眼里可容不得半点沙子。

这次荀俣的动作正好给了荀顗一个理由,钟秀看到那含笑的荀顗轻飘飘的说出这句话,不由全身都打了个寒颤,这人也太过薄凉了,怎么说也是同一个家族的人,但他却说杀就杀了,丝毫不讲人情……

这时,空气中慢慢出现了血腥味,桃林之中那群随着荀俣“政变”的人,在荀顗手中的那支名叫“暗影”的精锐护卫的收割之下,一颗颗人头落地,惨叫声与呼喊声不断……

荀俣微微张着嘴,那有些干裂的嘴唇一颤一颤的,他捂着胸口,忽然剧烈咳嗽起来,他大声阻止道:“荀景倩,你疯了吗,他们都是荀家的人啊!二兄认输了还不行吗?”

荀顗嗤笑一声,淡淡道:“我可不是小七,容易心软,即使父亲死在我面前,我也没太多的伤心,你说,我会饶过你吗,二兄?”

荀俣只觉得脑中一片晕眩,他摔倒在地,望着火光中那淡笑着的完美脸颊,他心中只是觉得眼前的这个将自己的行动完全算计的六弟就是一个魔鬼!

这时,杀戮慢慢平息,这根本就是一场不对等的斗争,而荀俣仿佛想到了什么,他狂笑道:“你这样算计我有什么意思,韩家的人可是在围墙外面虎视眈眈呢,哈哈哈,就让荀家和我一起陪葬吧!”

荀顗忽然对着树林的某位温柔道:“看够了没,我可爱的小卿卿?”

钟秀有些讪讪的走了出来,这时荀家内部的大局已定,她听到荀顗这无限温柔的话,差点将隔夜饭都吐出来,她不爽道:“荀景倩,你还可以再无聊一点的……”心中却有些奇怪这荀顗是怎么发现她的,这人有这么高的武功吗?

荀顗将扇子一收,恢复冰冷淡漠的模样,这让钟秀觉得这不男不女的家伙肯定有精神分裂症,怎么可以时而像和煦的春风一般无比温柔,时而又像凛冽的寒风,不带一丝感情,反正钟秀是看不透这样一个同样是“大神”级别的人物,这样一想,还是更像是正常人一点的荀粲比较合她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