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天牢,我哪里有心思给人看病,更何况我的药箱也没有带在身边。”
想了想,刘文泰也是说道。
“有没有心思已经由不得你了,如果你的医术不行,那说明你是在拿天子的性命开玩笑,所以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好好看病,最好看准一些。”
负责审理的锦衣卫冷冷的说道。
他的话也是让刘文泰顿时就无话可说,不得不收起自己慌乱无比的心,静下心来开始给这个患者诊脉。
然而他水平有限,看一些普通的伤寒感冒都拿捏不准,这看起病来的时候,整个人全身直冒冷汗,诊脉的手都颤抖不停,看起来,他反倒更像是一个病人了。
通过诊脉,再加上询问患者的一些情况,刘文泰也是基本判断这个人是得了感冒,可是在写方子的时候,刘文泰又忍不住开始直冒冷汗。
因为他记住的药方非常少,仅仅只有几个补身体、养身体的方子,至于其它的方子,他根本就没有去背,而且也不知道给如何去适当的减少或者增加一些药材和计量。
弘治皇帝和以往其他的皇帝都不一样,他只有一个老婆,整个皇宫之中,只有弘治皇帝、张皇后、周太后以及太子是需要太医院的太医去看病、治病的。
身为院判,他一直以来都是让手下的这些太医去开方子,他自己根本就没有去记太多的方子。
现在到了开方子的时候,刘文泰握笔的手都在不断颤抖,左思右想,写来写去的,这方子都写不出来。
另外一边,从京城医院请来的这些名医就不一样了,一个个都非常的有经验,望闻问切,一样不少,仔细的诊脉、询问病症,一个个很快就有了判断,然后写出来的方子也是基本上都差不多。
无论是用的药材还是剂量相差都很小、很小,也就是基本上可以判断这个患者的情况,可是再看看刘文泰,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太医,更像是一个刚刚开始学习看病治病的学徒,错误百出。
望闻问切做的都不够细心、仔细,这判断病情又判断错误,这写出来的方子,那更是南辕北辙。
“这样的庸医竟然是一直以来在给朕看病的?”
弘治皇帝将这一番对比看的清清楚楚,一下子就看清楚了刘文泰、高廷和、方叔和等人的情况。
这些御医,一个个根本就是庸医,根本就不会治病救人,不仅仅诊断不出是什么病,这开出的方子根本就不是治病救人,甚至于还可能是在害人。
弘治皇帝都难以置信了,一直都觉得太医院的太医还是可信的,毕竟每次有什么事情都是大一堆的太医前来看病,大家仔细的商量着来开方。
谁知道太医院的这些太医,有真才实学的竟然没有多少,特别是院判,无论是刘文泰还是高廷和,竟然都是庸医,害人不浅。
诊断不出病况,也是开不出治病救人的方子,可是偏偏这样的人当上了太医院的院判,专门负责传侍宫中,为自己,为宫中的娘娘们看病、治病。
“真是不敢想象,这样的庸医竟然可以做院判,而且竟然一直都没有被人发现。”
弘治皇帝都忍不住感叹自己的小命够大的,被这样的一群庸医治病、看病,自己还能够活到现在,真是一个奇迹啊。
“继续审,好好的审,朕倒是想要看看这些庸医到底是如何给朕诊断的。”
弘治满脸的杀意,自己就是被这样的庸医给害的,明明有肠痈却是始终诊断不出来,关键是还给自己开补药,让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差,这虚不受补,三十多岁就跟五六十岁的老头子一样。
这些庸医别的本事没有,这阿谀奉承的本事却是非常的厉害,知道用金银来谋取官职,知道用好话、假话来欺骗自己,更是知道利用太医院制度上的漏洞搭顺风车,明明是庸医,却是成了给太子看病的御医。
自己的生死竟然是握在了这样的一群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