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看着那挺封锁河岸方向的重机枪被北洋军的机枪火力所压制,杨俊生暗叫不好。
“妈的,给我顶住。”杨俊生忙提着手枪冲过去,指挥反击。
“手榴弹,给我炸死丫的。”
几个弟兄在杨俊生的吼声中抢忙的抓起手榴弹,拉开拉环,飞快的掷了出去。轰……轰……数声爆炸中,无数的破裂碎片无情的扎进柔弱的人体组织里,几个刚刚爬上河岸的北洋军出一阵惨嚎,滚了下去。
面对国民革命军火力的压制,几挺北洋军的马克沁重机关铳立刻转移目标,嗖……嗖飞过的子弹将杨俊生他们死死的压在战壕里。纷飞的子弹带着死神的狞笑不断尖啸着划过头顶。
一个重机枪手被高而来的一梭子弹给切断了脖子,血喷溅的到处都是。
“操!”杨俊生狠狠的啐了口夹杂在嘴里的泥沙,一把抓起旁边一个早就已经死去的弟兄手里的轻机枪,举起枪来探出战壕外一阵胡乱的扫射。
哒哒一个短点射,冲上来的敌人全趴下了,又是几个连续的点射。被仇恨充红眼的杨俊生趴在泥泞的战壕里,咬着牙不断的扣着扳机,射击的后坐力连续推搡着抵住枪托的肩膀,一阵酸疼。“妈的,顶上去,快顶上去。”杨俊生吼道。
扑扑的子弹将阵地的周围打的一片火热,啾啾飞过的流弹不时的近距离擦过耳边。但那挺重机枪就没有停止过吼叫,有人倒下了,立马有人顶上去,间接夹杂而出的点点曳光弹,在空气之中划出一条美丽的火链。到处都是狂热的杀戮和叫骂声。
进攻受阻的北洋军在军官们的弹压指挥下,再一次的组织起新一轮的进攻,各种火器铺天盖地的将密集的弹雨泼洒而出,炮弹炸起的火光点燃了一切可以燃烧的物体,北洋军也发动飞机,投下的炸弹在地面上爆裂出一团团火光,将破裂的弹体碎片泼洒进四周的空气之中。
打红了眼的国民革命军的弟兄们冒着北洋军飞机疯狂扫射的火力,拼命的向进攻的北洋军倾泻着弹药,无数的手榴弹劈头盖脸的被砸进那些涌动而来的身影,无数的破片带着死亡的气息飞舞在空中,狠狠的扎透进一切脆弱的物体之中,不少北洋军士兵在这死神的拥吻中血肉横飞。
数次反复的炮火压制,甚至飞机投下的炸弹都没有能够将那些阵地上的革命军人杀死。
北洋军不得不起一次又一次的进攻,然而每次都是铩羽败退,留下一具又一具的尸体,那些国民革命军士兵的轻武器完整的编织起一段小小的稀疏但却又致命的火网,整座第三道防御阵地都被封死住了。1旅顽强的防守下,许多北洋军士兵成为了一具具失去生命的尸体,但他们却无法前进一步。阵地依然死死的掌握在杨俊生的手里。
……
战争有时又像多米诺骨牌,一个点上的发力,就会形成连锁的轰动效应,使得全局发生根本的改观。
几乎就在同一时刻,李达接到一系列振奋人心的电话:向心集结的参战部队已大部分赶到了预定地点,第二纵队的第4旅和第6旅在孔庆德的率领下,控制了邯郸西南的张庄桥、罗城头、陈家岗地区;第三纵队在陈建联的率领下,全部集中于车骑关、光禄镇以西地区;太行第1支队和第5支队到达磁县以西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