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西军作出攻占古浪、进军武威的作战部署时,在尚未发起攻击时,敌先行逃走。安西军顺利进占古浪、大靖等地,后即进至武威以南及以东地区,先头部队攻克武威,驻武威附近敌官兵共七千五百余人投诚。
至此,安西军各部全部集结武威,并以骡马组成的快速部队向张掖前进。在此期间,先头部队经十七天七百公里的行军,抵达山丹,敌溃兵六百余人,携马和骆驼三百余匹,于山丹东乐镇投诚。
……
安西军的捷报雪片般飞入李想在武昌落迦山的豪华官邸。安西军就这样走路和接收,日进千里,这让当初没有抛弃西征公债的人们疯狂了。
与此同时,井勿幕兵团由西宁北进。在攻占大通、门源后,顶风雪、冒严寒,连续行军,进入终年积雪的祁连山区。
祁连山脉平均海拔在四千米以上,绵延千里,崇山峻岭,高峰人云,高处终年积雪,空气稀薄,气候变幻无常,人烟稀少,鸟兽亦视为畏途。唐代诗人王昌龄有诗状祁连山及河西走廊史地云:“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行军之难可想而知。但安西军为迅速打通河西走廊通道,占领酒泉,却必须走此险途。
由于进军急速,又是天气严寒的冬季,即使李想之前做了西北冬季作战的充足准备,但是在这个季节翻阅平均海拔四千米的祁连山,这是连世代生活在雪域高原的藏民也不敢想象的苦差,其中的奇苦难以言叙。
一早,部队从黑石头出发,走了二十多里路就开始下起雪来,各班的宣传鼓动员喊起口号:“翻过祁连山,消灭最后的敌人,光复大西北!”……歌声、口号声在高原上空回荡着,部队的行军速度加快了。
风雪越下越大,旋风夹着干燥的雪粉,竟然打得人脸生疼,战士们用毛巾缠着头脸,仍然坚强地爬着盘旋的上坡山路,但是速度明显放缓。
鹅毛大雪把祁连山整个包裹了起来,战士们顶着风雪往前爬,沉甸甸、冷冰冰的,透心地难受。腿重得像灌了铅,迈一步要吃力地吸一口气,总觉得空气不够吸,越往上走越觉得气短,体弱的战士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有的就用手巾捂着嘴巴,但不大一会儿嘴上的毛巾便冻成冰块,队伍拉得更长了,开始有人掉队了。
“向前走呢,还是休息?”
雪越下越大,风势越来越猛,呼吸越来越困难,胸膛好像要炸裂一样。有人干脆走不动就坐下了。可也不能等着冻死呀,部队只有向胜利前进的传统,没有等着死的习惯,指挥员下令坚决地向前走。
夜晚的高原一片苍茫,雪不停地下着,狂风卷着雪花,像脱了缰的野马尽情地奔驰着,衣服被风刮得瑟瑟作响,刮得战士站不稳脚跟。队伍在茫茫的雪原上前进,像一条雄伟的巨龙,路旁掉队的战士仍然一拐一拐地昂着头走着。这是对胜利的憧憬,对革命的理想,激励着指战员,以非人类的意志顶着暴风雪爬祁连山。
革命者们青春的心里充满着对革命理想的豪迈快意,一切困难,对于他们微不足道。
这支部队,正是继承了他们的革命意志,才能继续坚强地走着。
在离俄博四十多里路时,寒冷的雪花密密地撒到人们身上。这里已是海拔五千多米了,不少人觉得头晕,显然是空气更稀薄了。寒风像钢针一样,刺痛着人们的肌肤,冻得难以支持,牙齿碰得咯咯作响,浑身直打哆嗦,最讨厌的还是想吃点干粮取暖,但干粮冻得像冰块一样,硬梆梆的啃不动,只好憋住气喝口烧酒,不过这也只能暖一小会儿,过后更冷。许多战士还是掉队了,行军队列里有人走着走着,猛地就栽倒了,闭起双眼躺下了。他们为了光复大西北,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大家含着眼泪,用白雪埋葬了战友们的尸体,昂着头,挽着臂,又继续前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