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马嘶叫,六百余骑,风一般的驰上西山,扼住了入山的要道。
李想猛的一勒不安的战马,可是呈现在他眼前的西北小镇,已是一片熊熊大火,浓烟冲天,李想迅速判定敌人可能正要逃窜或已经逃窜。
“前进!”李想狂吼一声,不能再等后续步军,一声号令,战士们纵马扬刀,从宽大的正面压下山来,奔过雪原小山包,向小镇猛袭。刹那间,骑兵钻入了火海,埋入浓烟之中。
晚了!匪徒已经逃窜,扑了一个空。
小镇一片惨景,令人胆寒。
火势有的地方奄奄将熄,有几处熊熊正旺,全村一片火海,草垛、房屋都在燃烧。牛啊,猪啊,烧的一截一块,冒着油泡发出吱吱的响声,发出刺鼻的苦涩和腥臭难闻的气味。
哗哗啦啦!被大火烧通透的茅草房子一个个塌了架,伸出一股股带星星的火舌,夹在浓烟里,一旋一旋升到高空。
烧伤没死的猪狗怪声地在惨叫。
全镇没有一个人救火,也没有一个人嚎哭,他们全身绷得像石头,紧握双拳,直瞪两眼,麻木的看着眼前无情的烈火吞噬了他们艰难维持的家园。
李想牙齿咬的噶蹦直响,猛的翻身下马,手一挥,命令一声道:“救火!快救火!”
六百多战士纷纷拴好马,一起向这无情的熊熊大火搏斗。
李想冒着浓烟烈火,各处查看着被害的情况。
村中央许家车马店门前广场上,摆着一口鲜血染红的大铡刀,血块凝结在刀床上,几个人的尸体血淋淋,一段一段支离破碎,乱杂杂地垛在铡刀旁。有的是腿,有的是腰,有的是胸部,而每个尸体却都没有了头。
在这垛被铡的尸体周围,狼藉地倒着二十多具被害者的遗体,有老头,有小孩,绝大多数是妇女。看得很明显,这些死难者是想扑向铡刀去救自己的亲人,或替亲人去死,或是去拼打而被乱枪狂射杀害的。
内中有一个年轻的妇女,剥的只穿一条裤衩,被破开肚子,内脏拖出十几步远,披头散发,两手紧握着拳,像是在厮打拼命时被残害的。
在离三十步远的井台旁,躺着一个未满周岁的婴儿的尸体,没有枪伤,也没有刀伤。显然是被残酷的匪徒活活摔死的。他这样悲惨的离开了可怜的母亲。母亲哪里去了?她的命运又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