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今日之大势论,仅赖中国政府(笔者案:真不知道那个傻碧搞出的和谐词,除了增加民怨,看不出任何正面效用)单独之力保全满洲,虽阁下恐亦难以确信;而以日本之立场观之,更不能不深感一任中国政府(笔者案:真不知道那个傻碧搞出的和谐词,除了增加民怨,看不出任何正面效用)独自维持之危险至极。事实已很明白,满洲仅赖中国政府(笔者案:真不知道那个傻碧搞出的和谐词,除了增加民怨,看不出任何正面效用)之力已不能保全,此已为贵我双方之所共认,故可断言:满洲之命运业已定矣。可以预料,革命政府之前途必有诸多困难,基于地理上、历史上之特殊立场,如无日本之特殊援助,则成功之可能实甚渺茫。”森恪侃侃而谈。
孙中山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在理,因为俄国已经策动蒙古之独立,西北边疆危机四伏,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寄全部希望于李想安西革命军,这和赌博有何区别?
森恪似乎看到孙中山的意动,意味深长地一笑,道:“倘阁下决心舍弃命运已定之满洲,一任日本势力发展,以此换取日本之特殊援助,完成革命大业,则日本必将立即采取必要手段以满足其要求。为保全满洲,日本已不惜进行第二次战争。当今之际,阁下如能默默合作,则国家悬系已久之大问题可得解决,避免第二次战争,以小努力取得大利益。不知阁下决心如何?若阁下所思鄙人一致,望速裁断。”
森恪最后还表示:“这是桂太郎大人透露给益田孝大人的秘密意旨。倘阁下有意实行,则可由阁下或黄君克强中的一人秘密赴日,日本将派军舰迎接,然后转去京都,和从东京来的桂太郎会谈,缔结关于满洲的密约。”
听了森恪的陈述后,孙中山也有了决定:“何曾料到,桂公已有此决心?长久以来,自身为中国苦虑,为黄种人心忧。为东洋和平计,满洲无论如何亦须保留于东洋人手中。因此,当此次举事之初,余等即拟将满洲委之于日本,以此希求日本援助中国革命。但日本疏远余等,不相接近。当余发难之时,曾申请在日本立足,而日本官宪不允余入境。在此情形下,余以日本政治家并无包容余等之度量,因而离日转依美国。然由于地理上、人种上之关系,中国如无日本之同情与支援,即将一事无成,此乃运命攸关,故余为如何取得日本之同情而煞费苦心。其结果,日本有志人士为革命政府尽力者日渐增多,而日本政府迄今仍无转变表示,是以余等为日本政府之态度如何而日夜心忧。”
谈话最后,孙中山笑道:“余等希望将满州委托给日本,而日本给革命以援助。”
孙中山还向森恪说明自己处境及最近临时政府财政困难至极的情况:“万一数日间无足够资金以救燃眉之急,许多军队要离散,革命政府将遭瓦解的命运。”
孙中山和当初考虑征蒙问题时的想法一样,借助日本的力量,只要挺过这一关,租借的土地还可以收回!
而且现在的临时政府,作为最后办法,在革命政府最后崩溃以前,在军队离散以前,与袁世凯缔结和议,抑止天下大乱,以后慢慢筹集军资,再图大举;但若能获得足够资金以防止军队溃散,则将在日后实行当初之计划以武力排袁。如中国旧历辛亥年底得不到1500万元,则只有把政权让给袁世凯。
森恪把会谈的内容与结论,写成中文稿,准备以加急电报发给益田孝。文稿经孙中山与胡汉民修改后,森恪拿起再念道:“因财政穷乏,在辛亥年底以前如能得到一千五百万元,则能战争,革命政府不致陷入混乱。与汉冶萍公司有五百万借款成立,故以招商局作担保与长江商务总会一概华商一千万元借款在交涉中,若五日内两项借款无望,则万事皆休,孙、黄将与袁世凯和议,可能授袁以政权。孙答应租借满州,日本为防止革命军之解散,在汉冶萍公司五百万元外,应立即借一千万元,以中止与袁世凯和议,故孙文或黄兴为了满州之契约将到日本一行。钱款不到手中,恐军队解散,南京动摇。孙文答应‘满州之事如有意实行,在四日之内,汇一千万元并电告,即可与袁中止和议’。”
森恪念完,黄兴欲言又止,孙中山满嘴苦涩,事情就这样定下来。宫崎滔天和山田纯三郎悄悄的交换个眼神,嘴角皆现出胜利的笑容。
森恪努力克制自己想要大笑的冲动,缓缓起身,朝孙、黄一人一个深鞠躬:“告辞!”
却在这时,“砰!”突然的大响动回荡在空旷的大厅,大门被人粗鲁的踢开,大厅里面一个个心思复杂,或者暗怀鬼胎的人,被这个突然爆发的动静吓的惊慌失措,他们惊魂未定的时候,看到一个绝美的女子玉容含煞的走进来。
“怎么了?霭龄。”孙中山看清这个女子绝美的容颜,长出一口气,略带责怪的问道。
黄兴皱了皱眉头,胡汉民悄悄地撇了撇嘴角,几个日本人悄悄的交换个暧昧的眼神。
“怎么了?你自己看看吧,这是今天上海各大报纸加印的刊号。你们密谋中日合办汉冶萍之事泄露,上海哗然,南京哗然……举国哗然!”宋大小姐把一叠报纸丢在孙中山面前桌上,不咸不淡地语气说不出的生冷:“我早说了,出卖国家主权的事情做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