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样的良好局面,孙传芳脸色并没有多少改善,因为这一天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看到,每每在北洋军步军进攻的时候铩羽而归。
孙传芳容色如铁,映着残阳如血,再次把手用力挥下:“进攻!”
趁着炮火的掩护,孙传芳又一次起了新一轮的进攻。潮水样的北洋步军一浪接着一浪的起冲击。两架马克沁又用齐溜烟扫出的火力掩护步兵攻击。各种口径的轻重火炮纷纷的对着已然被炸得炸得寸草不生的王晋西南战线起猛烈的炮击。炮弹不断尖啸着从空中砸落下来,炸得碎土乱飞。
李想扯开嘶哑干燥,严重脱水的快要裂开的嗓门狂吼:“隐蔽!隐蔽!”
没有什么重火力的革命军士兵只能不得不依托着掩体、战壕,逐次的布置有限的防御力量,抵挡着北洋军疯狂的一体化冲击。
那些从空中倾泻而下的炮弹密集横扫向战壕内的革命军士兵,炸弹带着刺耳的尖啸声从天而下,将无数带着死神召唤的钢铁破片四溅飞射而出,破碎的弹片随着翻滚的爆炸气浪撕裂开人体组织的巨响中,血肉横飞。
“金鹰突击队!上刺刀!”
宋缺卓立于炮火纷飞的战场,雄亮的嗓门甚至压过震耳欲聋的炮声!
在他所属的王晋西南战线左翼,他果断的起了逆袭。反扑的革命军士兵一浪接着一浪,在宋缺的带领下,在各级指挥员的带领下,不要命的起密集冲锋,如同一股股土灰色的浊浪扑向同样进攻时北洋军。
尽管在北洋军的集密火力杀伤下,死伤惨重,但谁都知道失去王晋西南的后果。虽然死伤惨重,但还是疯狂的冲锋而来。
在宋缺的带领之下,拥有辉煌荣誉的金鹰突击队没有一个战士胆怯,没用一个战士退缩不前。仗打到了这份上,眼看着快要被北洋军孙传芳部给攻破王晋西南防线的革命军部队已经不再顾及什么伤亡了。一排的刺刀,染血的刀锋,义无反顾的扑上前去。
炮弹一排排倾泻下来,硝烟还未散去,潮水样的步兵便又涌了上来。横七竖八的尸躺倒满地,暗红的血液、乳白的脑浆淌得到处都是满堆的尸终于铺开了整个战场,有革命军的,也有北洋军士兵的,一堆堆,一叠叠。
面对着北洋军的疯狂进攻,革命军的反击火力就从没有停止过,手雷打着旋的冰雹样砸了下来,轻重自动火器的啸叫声中,金属弹丸泼水样的密集射出。双方的士兵叫骂着,对射着枪弹,拼得一个你死我活。
李想没有宋缺那样的冲动,他摇晃着被隆隆炮声震的嗡嗡响的脑袋,指挥着一架马克沁大呼小叫:“射击!射击!”
尖利的机枪射击声“哒、哒、哒……”的响成一片,几道火链横扫纷飞,让北洋军的进攻锋线顿时为之一挫。
这些革命军的机枪手已经不是勇敢可以形容,因为他们所承受着的高伤亡率是惊人的。很多机枪手上去打不到几个梭子,便被北洋军的火力给杀伤了。指挥在马克沁阵地的李想,已经不知道这一架马克沁是换到第几任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