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将匪寇打下去。”甩手就飞出一颗手榴弹,一个北洋军官长冲着身边的士兵们喊道,“只有我们这边顶住匪寇的进攻,才能活下来!”
“打,给我打。”挥着枪的连、排长们纷纷带头,以更是猛烈的火力反击着革命军的进攻。“只要俺们能冲出去,俺按人头每人赏一块大洋!”
眼看着革命军的攻势越来越猛烈,这样北洋军官长的心就跟着火似的,急得满头是汗。
白刃碰撞在一起,血战火爆而开。最惨烈的白刃一开始,北洋军坚强的意志,也终于开始崩溃。丢了武器四散逃开,到处都是一片惶恐地惨叫。
轰的一声爆炸,闪亮的光线看到此地最高的一个北洋军官脸色铁青,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给怎么的:“军门,咱们要夺路冲过去,不然就不堪设想!”
这个军门哪里还能不明白?但是眼前军队的惨状,能不能有效指挥还是个问题,怎么冲过去?难道解散队伍,翻山越岭逃回孝感?他丢光部队,段祺瑞会饶了他?用屁股想也能明白,在北洋系统没有兵就没有权,何况还是这动荡的乱世。
“天亡我也!”他惨白着脸长叹一声儿,抖着手就去摸腰里的手枪,身边亲卫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军门,我纠集选锋死士,再冲一把!”
军门大人感激的看着他这位分统,抖手抱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老二,我已经方寸俱乱,要是能冲出去,我保你接我位置……兄弟我真的已经心灰意冷了啊!”
老二抱拳匆匆一礼,也顾不得说话了,被革命军围在这里,他和这倒霉军门一条绳子上面的蚂蚱,革命军要把他们一锅烩,谁也跑不了!当下就带着戈什哈马队直朝前冲,马鞭乱打,那些被革命军凶猛的进攻吓得心惊肉跳的北洋军士兵也没心思和他们计较了,只是抱头绕开就跑,马蹄下也不知道踏倒了多少人。
“悬重赏!募先锋!只要能冲过这个山口,先锋一人赏银五块鹰洋,现的!我保他一个协标统副官的前程,实缺!”
身边戈什哈也纷纷跟着老二大喊,溃兵多半理也不理,掉头就跑,有些军官逃离了革命军的火力范围,也站下来喘气。但是老二惶急的目光望过来,却人人不敢应声。
老二带着他的亲兵戈什哈直冲到革命军火力范围之前,弹雨如泼而至,面前已经是死人死马一大堆。身边亲兵猛的一把将老二拉下马来,子弹正好掠过,打在老二坐马的胸口,那匹河西健马惨嘶着倒下,差点压到了老二。
老二满身泥血的爬起,死死盯着他的戈什哈队长:“老子待你们如何?”
戈什哈们面面相觑,这些戈什哈在湖北烧杀掠夺,他总是加倍纵容,什么天大的乱子他都能包容下来,这些他家乡投靠地子弟的确也是受恩深重。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望过来,戈什哈队长脑子一热,刷的扯了一个赤膊:“他妈的,咱们跟着大人,吃香的,喝辣的,在湖北睡的细皮女人数不过来!咱们这辈子够了!这个时候弟兄们顶硬上啊!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
戈什哈们哄然答应,纷纷下马,有枪的抄枪,没枪地拿刀矛。也不成队列,冒雨一般子弹就直朝面前山口冲去,老大老二这一对难兄难弟,犹自和疯子一样,散着辫子在后面提着刀大声呐喊。把赏格吼了一遍又一遍。也许是这些戈什哈的冲锋激起了一点血勇,也许是难兄难弟的赏格诱人。有些北洋军溃兵也畏畏缩缩的再次上前!
提着战刀的李想一把扯掉上身的单衣,寒风里赤膊挥着滴血的战刀,狂野兽性的吼道:“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