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恐怖的氛围中，老百姓怕事不敢接纳革命党人。无奈之下，他们躲进了一个公厕。但懋辛对熊克武说：“我两人一起出去，两人都有危险，我是光头，又负了伤，行动不便，你把辫子和扎起的衣服放下来，把有血的袜子脱了不要，去东一区去找巡官李天均（革命党人），他会想办法让你回到香港。你告诉李天均带一套衣服，假装搜查革命党到厕所来，以便我化装逃走，并以拍手为号，我一定在厕所躲着不走。”熊克武觉得这是唯一可行的办法，就答应了。

然而李天均胆小怕事，送走了熊克武，却丢下但懋辛不管。受了伤的但懋辛在厕所等了一天又一天，幸好群众同情革命党人，清洁工主动给他送来食物。在群众的帮助下，他躲了几天。抓捕革命党人的风声过去后，他戴上斗笠做了一番改装，冒雨到东一区找李天均。不料在警察所的门口，但懋辛的斗笠被疑心的警察掀开，革命党人的短发被发现，他被捕了。

巡警道台王秉恩是四川成都人，圆滑世故，老于官场。由于但懋辛的案子牵涉到他的部署李天均和皱有章，他怕负有用人不当之责而连带丢官。于是为了敷衍上司，故意上报说但懋辛是自首，为他开脱。把他交回原籍，严加看管。

可以说这个但懋辛是一个激进分子，即使在多年之后，还是如此，坚决反对这个主意，认为蔡锷等部，多为中华进步党，这次滇省反袁护国，实际上就是以蔡锷、戴勘等为代表的中华进步党与唐继尧、李烈钧为代表的同盟会会员、中国革命党、中国国民党共同合作完成的。

在辛亥革命之年，滇军入川，军纪非常差，在川南影响颇坏。这次护国战争，他与熊克武的意见最好是川事由川人做主，外省军队最好不要进入川省。

想不到这些口口声声放言革命的人，竟然有如此狭隘的地方观念，杨兴张张嘴，正想说说什么。

第一百零四章 最惨烈一仗

副参谋长杨芳毓哈哈笑道：怒刚兄，这个想法很好，川事由川人做主，这个想法很好，但是只是停留在我们大家知晓而已，万不可乱传，否则导致两省争端。

但是，怒刚老弟，凡事要量力而行啊，护国战争打响以来，虽然我们一举歼灭了黄鹄举之第1混成旅，占领20多个县，如今护国军控制了40多个县，但是相对川省140多个县来说，还是很少啊。

除此之外，怒刚兄，要考虑军力相差悬殊，如今我们已经建立了4个旅另两个团，所部由原来的5千余人迅速扩充到2万余人，但是与我们面临的敌人来说，还是太弱小了啊。

怒刚兄，不说正处于蛇尾两端的刘存厚第2师，钟体道第2混成旅，单是与我们为敌的北洋军，在川省内就有周骏之1个师，北洋军3个混成旅，不论武器弹药，还是兵力都远远超过我们啊。

在川东，更是有曹锟、张敬尧指挥的3个师，如此可以说泰山压顶，这种局面，我们能够维持局势，以拖待变，就是一个很不错的结局了。

但懋辛怒气颇大道：这是借口，全国都反对袁世凯称帝，只要我们一举打败周骏，处于观望的刘存厚、钟体道等人不可能还蛇首两端，到那时，集合我们川军之力，就可以击败陈宦等人，取得川省独立。

杨芳毓点烟一支旱烟，一口口抽着，良久说道：怒刚兄，若是到时候刘存厚、钟体道不起义怎么办？要知道，如今我们对面可是三个北洋师，虽然占有地利之利，但是要阻拦之，难上加难，若是真的将王瓒绪之第1旅抽调过去，那唯一的结果就是北洋军源源不断进入川东，如此我们腹背受敌，北洋军源源不断的通过三峡，抄袭我们背后，如果这样的话，重庆更难以保全啊。

但懋辛等人虽然参加过日本东斌学堂学习军事，但长期从事刺杀工作，对军事主要还停留在理论上，看见杨芳毓这样分析，良久问道：军长，杨副参谋长，若是将王瓒绪旅调往川中，如此北洋军一定会进入川东嘛？

看着前面地图，显得非常沉重，良久点点头道：但怒刚，你也知道，这几天曹锟、张敬尧在宜昌共集合了三个北洋师，这两天正在厉兵秣马，准备侵入川东，如果我们买一个破绽，将第1旅调开的话，北洋绝对不会给我们这个机会。但怒刚，要知道我们当面的是三个北洋精锐师，战力本来就相差悬殊，要知道在这次起义上，我们的方略就是以拖待变啊。滇军即将入川，川中、川南战事即将转危为安，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专注川东战事，只要我们拖住了曹锟三个师，甚至我们战胜他们的话，那么重庆即将转危为安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