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迪拐兄弟走上前去,端详了孙奉一会,然后躬身一拜:“恩公,终于找到你了。”他们就是因为柯比能被杀,步度根等三万鲜卑人投降,这才立了大功,名正言顺了成了汉朝将军。后来从步度根那里又得知,步度根之所以向他们兄弟投降,是因为那个神秘刺客要求的,所以他们一直在寻找这个神秘的恩人,可惜一直没有找到任何信息,没想到却在离国万里的萨珊见到了。
“呵呵呵……”孙奉将他们扶了起来,安慰了几句。站在他身后的羊祜却一下子明白了,他对阿迪拐说道:“你要想谢太子也不难,把你们匈奴人的用骑诀窍告诉他就是了,太子正需要这些。”
“那没话说,太子想知道什么,我们绝对毫无保留。”阿迪拐兄弟胸脯拍得咚咚响。
有了这么一个意外插曲,孙奉和这些胡族将领之间的关系一下子变得亲近起来。曹彰也很高兴,随即安排了酒席给大家促进感情,大家一边喝着酒,一边商量着进军泰西封的安排。他本来试探着要请孙奉做主将,却被孙奉一口拒绝了。孙奉说,我虽然粗有武艺,但是指挥大军的能力却很欠缺,父王这次让我来是向诸君学习的,如果将军觉得我还可用的话,那就任命我做一偏将或者校尉,我手下的一千多条顿骑士也并入将军的人马之中,听从将军的指挥。
曹彰大笑,他是不想让出大军的指挥权,可是也不敢让孙奉做他的手下,既然孙奉这么识相,他也就放了心,随即提议孙奉为监军,必要的时候可以带一部分人马单独行动。大家各得所需,皆大欢喜,自然没有异议。
宴后,阿迪拐兄弟意犹未尽,跟着孙绍一起去了他的大帐,摆开小酒接着喝。匈奴人生性豪爽,酒量不小,而孙绍在蛮人堆里混了两年,酒量也非常大,和他们你来我往的,一杯不让。羊祜和杜预很快顶不住了,只得以茶代酒,看这三个人拼酒。喝到最后,阿迪拐兄弟也喝高了,阿眉拐大着舌头,用力的拍着孙奉的肩膀,傻笑着说道:“太子,我……我现在……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当时我……我表姊……好象……猜到了……猜到了什么似的,原来……原来她知道……知道你的……去向。”
孙奉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羊祜,羊祜却淡淡一笑,视若未见。
第六十三章 提前分赃
泰西封在底格里斯河左岸,迪拉河从东面绕城而过,在南面汇入底格里斯河,泰西封城就在两河的夹口处。因为有这样的便利条件,阿尔达希尔在此建立萨珊王朝之后,便引水修健了宽阔的护城河,让原本就坚固的泰西封城变得更加难以接近。不过考虑到越国在水师方面的优势,阿尔达希尔又下令在护城河里打下了大量的木桩,务必不能让越国水师的战船直接接近城墙。
在底格里斯河的右岸,是一座塞琉古王朝时期留下的古城。两城夹而立,互相支援,牢牢的把守着底格里期河河面。凡是从河面经过的船只都在两座大城的攻击范围以内,要想平安通过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然而阿尔达希尔还是不放心,他不顾大臣们的反对,将周边二十里以内的居民全部迁入城中,连房子都拆了,木料也全部运进城里,不给即将到来的敌人留下一点可用的物资。面对众人对越国、罗马是否会来围城的怀疑,阿尔达希尔肯定的说,他们一定会来,而且不会太久,泰西封必将迎来图拉真侵略之后的再一次考验。
前面一句话猜对了,后面一句话却猜错了。大汉、罗马和贵霜三国的联军是赶到了泰西封,但却是在阿尔达希尔回到泰西封三个月后。直到十月初,孙绍和昆图斯才带着三十万大军慢悠悠的赶到泰西封城外三十里。阿尔达希尔在紧张之余,也松了一气,有了这三个月的准备时间,他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就连粮食都抢收入城,现在他稳如泰山,有足够的把握守住泰西封城,让孙绍和昆图斯在泰西封城外徒劳无功。
不过,对于这十来年一直以进攻为主的萨珊人来说,眼睁睁的看着敌人一步步的逼近,却只能固守在城中,而不是主动出击,将敌人打得落花流水,这已经是一个难以忍受的屈辱了。特别是数万从阿克苏姆城下归来的将士,他们积聚了满腔怒火,摩拳擦掌的要将这些屈辱百倍返还给越国人。而对于罗马人,他们倒没有放在眼中,罗马人虽然人数不少,但是昆图斯从来没有打过仗,他只是因为一个女人才登上了罗马皇帝的宝座,而且这八万大军中最精悍的四万人在萨珊人面前也没有支撑过半天,他们有足够的资本藐视罗马人。
贵霜人也差不多,萨珊人的眼里只有越国人,只有越国人才是他们的对手,才配是他们的对手。如果不是这次领兵来伐的是越王孙绍,萨珊人根本不会在城中固守,他们一定会主动出击,将罗马人和贵霜人全部击败在国境内以外。
阿尔达希尔铆足了劲,要在泰西封城击败孙绍,用越国人的鲜血洗涮他在阿克苏姆城下遭受的奇耻大辱和杀子之仇,要用孙绍的失败来祭奠阿尔法和沙普尔的在天之灵。为了这个目的,他以罕见的精力全负荷运转,每一件大事都亲力亲为,不放过任何疑点,所有未能及时退出泰西封的汉朝商人、士子以及各色人等都被他拘押起来,哪怕是曾经去过越国的其他国人,也被以战争的理由扣押了。
泰西封城内进入了空前紧张的战争状态,相比于一百多年前罗马皇帝图拉真围城的时候不遑多让,整个城池气氛压抑,全副武装的士卒踏着整齐的步伐,从一条条空荡荡的街道上走过,百姓们躲在紧闭的门后,紧张的注视着这些神情凶恶的士卒,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被那些士卒听到,随即撞破大门,冲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