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爽立刻明白了,笑着打了个哈哈:“爽唯愿能追随大王骥尾,焉敢与大王争雄。”然后又说了几句客气话,高高兴兴的走了。
送走了曹爽,夏侯徽一边逗弄着儿子孙承,一边说道:“定了?”
孙绍点点头:“定了。曹睿说,甄夫人要给你接风,我已经应了。”
夏侯徽点点头,却没有什么高兴的表情,过了片刻才说道:“这样也好。”
孙绍不说话,他知道夏侯徽说的也好是什么意思,这里面既有为魏国的惋惜,又有为越国少了一个劲敌而高兴,只是她脸上又有一些失落,不知从何而来。
“兄长和曹睿不睦。”夏侯徽看出了孙绍的不解,便轻轻的笑了一声,解释道:“他得罪了曹睿的妻弟毛曾,两人的关系很僵,伯昭虽然从中撮合,但是……唉,兄长的脾气也太拗了。”
孙绍恍然,夏侯玄的脾气他知道,夏侯氏是有渊源的贵族,虽然已经败落很久了,但是夏侯玄出生的时候,他们家已经又成了一个显赫的家族,和曹氏宗族没有什么区别,而他本人又是个聪明人,特别擅长玄学,目中无人自然是意料中的事。而曹家从曹操开始就有一个习惯,娶的大多都是寒门,现在的魏王后卞氏甚至是个倡优,曹丕娶的甄氏是俘虏,郭氏是罪犯家眷,曹睿娶一个寒门女子也没什么好稀奇的,夏侯玄作为曹家近臣,这么做确实有些不通人情。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时代的名嘴们就是以不通人情出名的。
“实在呆不下去,就让他跟我们走吧。”孙绍无所谓的挥挥手,越国也有不少这样的人,只是混得比较瘪脚而已,四国之中,也就是魏国玄风较甚,其他三国都没这么严重,特别是越国更踏实一些,说空话的人不怎么受欢迎。不过有夏侯徽罩着他,夏侯玄做一辈子清谈客还是没问题的。
“唉。”夏侯徽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只得应了,只是这样一来,他们这一家和魏国的关系就更远了,不知道对她的儿子孙承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这么急的叫妾身回来,发生了什么事?”夏侯徽想起了正事。
孙绍把昆图斯的来意说了一遍。
夏侯徽柳眉一皱:“萨珊远在万里,顺风还要行船两三个月,要发动大军远征,不是个易事。再说了,我们虽然水师很强,但是一上岸,威慑力就大大减小,根本不可能对萨珊产生威胁,反倒有可能损兵折将,自取其辱。”
孙绍叹了一口气:“我不是没想过这件事,但是曹公的一句话提醒了我,我们断了萨珊的财路,萨珊要对付我们也是意料之中的事。罗马就在他们身边,他还敢暗中准备对付我们,要是等他灭了罗马,那还了得?”
“哪有那么容易。”夏侯徽笑着摇摇头:“罗马建国几百年,百尺之虫,虽死犹僵。萨珊新立之国,锐气正甚,不知道休养生息,积聚实力,却频繁出兵,依我看,不是长久之道,大可不必担心。”
“可是昆图斯这么急着赶来,邀请我去和他们的皇帝见面,如果不是到了存亡之际,应该不会这么失态。”孙绍沉吟着说道:“罗马与我大汉还一样,他们换皇帝是家常便饭,一旦换了一个与萨珊交好的皇帝,那我们的生意就会大受影响。大汉商团好容易把世家大族的注意力吸引住了,一旦生意做不成,这些人只怕又会在国内兴风作浪,到时候这大好局面又会付之东流,我越国的发展必然也会受到影响。唉,不能掉以轻心啊。”
夏侯徽眉头微拧,盯着孙绍看了片刻:“大王,我觉得昆图斯的话未必就可信,还是让人仔细查验一下再说,免得被罗马人利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