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页

“你要写什么?”孙鲁班很茫然的说道。

“我想写一本扶南风物志。”周玉眨了眨眼睛,又笑道:“也许可以叫《新山海经》之《南山经》,写完这个,我再去婆罗洲一趟,写一个《南海经》,怎么样,是不是有得忙了?”

孙鲁班琢磨了一会,笑道:“那倒也是,大兄现在事情太多,没有时间写那《新山海经》了,由你来写,倒正是合适。”

周玉淡淡的应道:“他日理万机,这样的闲事,还是由我这样的闲人来做吧。”

……

孙登带着诸葛恪和谢景,以及两百多身强力壮的亲卫营,骑着战马,象一阵风一样卷到了特牧城东门平阳门前,他勒住了缰绳,满身是汗的战马打着喷鼻,来回打着转,摇头摆尾。孙登稳稳的坐在马鞍上,腰杆挺得笔直,一手拽着缰绳,抬起头看着特牧城,嘴角露出一丝浅笑。

“大兄这次发了财呢。”

诸葛恪会意的笑了,他跳下马,三步并作两步赶到孙登马前,伸手拉住了战马,战马停住了,被诸葛恪牵着向城门走去。谢景带着人跟在后面,一个亲卫紧跑几步,赶到正在检查的士卒面前,那士卒听了,抬起头看了一眼,连忙喝了一声:“列队,迎接吴太子。”说着,一面带人列队,一面派人去汇报,时间不长,门候从城门里小跑了出来,一边走着一边整理盔甲,赶到孙登面前,深施一礼:“越国特牧城平阳门司马吴粲,拜见太子殿下。”

“吴粲?”孙登愣了一下,低头打量了他一眼,翻身下马,双手抚起吴粲:“可是乌程吴粲?”

吴粲笑了笑:“贱名不敢有污尊耳,正是在下。”

“唉呀,你……你怎么在这里做个门侯?”孙登连连摇头:“当年顾孝则看中的名士,现在就在特牧城做个门候?是越国的人才太多,还是吴君太淡泊了?”

吴粲一边将孙登一行往里引,一边笑道:“哪里,我入越不过一年,适逢其会,参加了西卷城之战,便升为特牧城平阳门司马,已经心满意足了。”

孙登一愣,不免有些尴尬。他是听说过吴粲的名字的,知道这个人曾经得到顾邵的推荐进入士林,名声不错,突然在特牧城看到他做一个城门司马,不免有些意外,心里便有了拉拢之意,没想到吴粲却说他参加了西卷城之战,也就是说这个人曾经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而他却一点也不知道。他回头看了一眼诸葛恪,诸葛恪苦笑了一声,递了一个眼色。孙登便没有再问,进了城,问了去王宫的路,和吴粲告别,自去王宫。

“太子,吴粲在宫里做过三年的郎官,因为暨艳案受牵连,他一直没有能升迁,去年越王起兵征讨扶南时,他便从吴国来到越国。西卷城大战的时候,他是越王后的帐下任书佐,出过不少好主意。”

诸葛恪小声的把吴粲的情况说了一遍。孙登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件事大伤元气啊。吴粲这样的人才,宁可到越国来做个书佐,都不愿意在吴国做官,吴国以后还怎么和越国争锋?”

诸葛恪犹豫了一下:“太子,臣以为,大王此举也有不得已的地方。江东士族的势力太大,而且又抱成团,如果任由他们发展的话,这江东之事以后由谁做主还真是说不准的事。张温区区一个中郎将,就敢用联姻的方式向大王叫阵,显然是有所恃仗,如果不把这股势头打下去,以后谁还能控制得住江东的局面?江东是太子父子的江东,不仅仅是江东人的江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