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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今天又捞到什么好东西没有?”长了一双三角眼的士卒一边吸着鼻子,一边问同伴。同伴没有回答他,身边静悄悄的,除了海浪声,什么声音也没有。他不满的扭过头看了一眼,顿时吃了一惊,原本应该有同伴的地方空无一人。他愣了一下,刚要起身,忽然脚脖子一紧,水中传来一股力量,硬生生的将他拖了下去。

海妖?他吓得寒毛倒竖,举起长矛就向水中刺去。长矛被什么东西抓住了向下拽去。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拖到了水里,又涩又咸的海水涌进了他的嘴里,灌进了他的肺里,不过他很快就感觉不到了。一柄锋利的短刀从他的脖子上划过,结束了他的痛苦。

在意识消散之前,他似乎看到了两个人爬上了岸,手中持着原本属于他和他的同伴的长矛,而他的同伴就在他的身边,惊恐万丈的脸近在咫尺。

片刻之后,那两个站岗的士卒一般轻声抱怨着,一边向值勤的小屋走去。走到门口时,小屋打开了,一个光着上身的士卒一边提着裤子一边从里面走了出来,嘴里骂骂咧咧的:“你们这两个家伙,每次上岗都来要迟一会,可是下岗却早得很,你以为老子好说话,就凭白占老子便宜?”

那两个士卒也不吭声,从他身边挤了过去,一个进了屋,一个却突然回过身,从背后捂住了他那张一直不停的嘴,紧跟着一柄短刀划过他的脖子,鲜血泉涌,所有的力气瞬间流失,他软软的转了一个圈,倒在了地上,瞪得大大的眼睛看着那两个刚下值的同伴将还在屋里没起身的同伴一个接一个的割断了脖子。

很快,护港的铁索被人拉起,十艘战船冲破了黑暗,飞快的越过铁索,进入港口。

第五十三章 不可与越斗

半山腰戍堡中飘荡出柔美的歌喉,林邑国太子区良左手拥着美人,右手举着犀角酒杯,眯着醉醺醺的眼睛,眼珠子在扭动的舞女那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肢和丰满的胸部来逡巡,嘴角挂着一丝淫笑,仿佛看到的那个舞女已经一丝不挂的仰在床上,等待他这个林邑国太子的临幸。

对,就是临幸。

区良一想到这个词,就有些禁不住的激动。说实在的,他并不恨汉人,这和他自己有一半汉人的血统无关,而是和这个太子之位有关,如果不是汉人在卢容击杀了他的兄长区楚,他怎么有机会坐上这个位置?林邑国立国不过三十年,可是为了争夺太子之位,他的两个兄长先后因为图谋不轨被杀了,他一直很低调,从来不敢有那样的妄想,可是谁曾想,这个位置偏偏就落到他的头上。

汉人先贤怎么说来着?这是天命所归,老天注定是你的,你不想要也是你的。

区良这几个年过得很自在,岘港是来往的商人必住的港湾,这里的商税是林邑国经济收入的重要来源,所以这里只有太子才能驻扎,当然了,那些商人孝敬上来的美女、美酒也只有太子和他的父亲,林邑国王区连才能享受。

这个巨大的幸福象是天上掉下来的一个大饼,砸得区良晕乎乎的,一想起来就觉得两腿发飘。唯一遗憾的是两个月前,这里被一伙海盗袭击了,损失惨重,为此他吓得半死,生怕被正在日南郡御驾亲征的老子知道,好在扶南国的大将范旃够义气,他主动承担了责任,率领水师在外面搜索了两个月,今天早上又赶回扶南去请兵了。

区良觉得范旃有些小题大做,几个海盗还收拾不了,需要回去请兵?不过,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不需要说得太清楚。区良虽然对扶南国的情况不太清楚,但是他却知道,范旃不甘心仅仅做一个大将,他似乎对扶国王的兴趣十分浓厚。

一想到此,区良就对范旃有些不满,范旃仅仅是扶南王的外甥,扶南王有几个儿子,怎么可能临到他继位?这种人天生就长了反骨,迟早是个祸害,所以区良即使在需要范旃帮忙的时候,也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免得范旃失手,他也跟着倒霉。

弦声更急,舞得更快,薄薄的裙摆飞了起来,露出舞裙下两条雪白的大腿。区良的眼睛直了,他屏住呼吸,看着忽隐忽现的那抹粉腻,生怕一眨眼就看不到了。他虽然看惯了女人的身体,可是这种感觉还是让他心跳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