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可就说得不对了。”孙登微微一笑,从谢景的手中拿过锦盒,推到大虎的面前:“这是大兄托我带给你的礼物,其他妹妹都没有的。”
“什么东西,我不稀罕!”嘴里虽然说着不稀罕,可是大虎还是打开了锦盒,一看到里面精致的环刀,大虎顿时眼睛一亮。这把刀太漂亮了,黑色皮质刀鞘,黄铜吞口,雕成虎头的刀环栩栩如生,水晶制成的饰件晶莹剔透。大虎一见就爱不释手,拿在手中抚摸着,奇怪的说道:“这是什么皮,手感这么怪怪的?”
“鲨鱼皮。”孙登笑道:“大兄说,鲨鱼是海中霸王,只有用这样的皮装饰的刀,才配得上妹妹。”
“哈哈哈……只有他了解我。”大虎放声大笑,一跃而起,先将刀插到腰带里,然后挥手拔出长刀,凌空而斩,刀光如匹练,绣架应声而断。大虎两眼放光,用指肚试了试刀刃:“好锋利的刀!”
孙登眼神一紧,差点跳起来,随即又放松了身体,从容的笑道:“给妹妹的,当然是好刀。”
“嗯,我喜欢,我喜欢。”大虎小心翼翼的还刀入鞘,重新坐下,向孙登凑近了一些:“你跟我说说,大兄现在怎么样?”
“大兄……不好。”孙登瞟了一眼外面,小心的说道:“他现在很伤心。”
“哦。”大虎脸上的笑容立刻黯淡下去,自责的说道:“都是我没用,没把阿猘看好,害得他被人劫走了。哼,要是让我逮到那个该死的劫匪,我一定砍他一万刀。”
“关家嫂嫂听说劫匪向东去了,便带着人到海里去搜。”孙登叹了一口气:“大虎,你不知道,这两个多月,关家嫂嫂可受苦了。因为大兄愿意和解,关家嫂嫂说大兄见利忘义,两人还大吵了一顿。”
“茫茫大海,能找得到吗?”大虎冷笑了一声,眼睛瞟了一眼外面:“哼,他以为大兄一定会杀了你,他就是吴国的太子了,你这一回来,恐怕他的梦要落空了。”
“唉——”孙登叹了一口气,起身道:“我也不妄想太多了,只是回来和阿母在一起,能经常看到妹妹,我也就心满意足了。妹妹,我那阿母一个人呆得太久了,性情难免有些古怪,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计较她,好吗?”
一提到徐夫人,大虎有些不快,但是碍着孙登的面子,她还是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孙登趁热打铁,以徐夫人的名义办了一场家宴,邀请步夫人、袁夫人、王夫人等一起参加。王夫人当然没去,但是这阻碍不了孙登顺利的成为宫里的焦点。徐夫人在孙登的劝说下,也放低了姿态,用心结交步夫人和袁夫人等人。孙登将一千匹战马献给了孙权,孙权只收下了一半,又还给他五百匹,孙登也没留着,借着各种由头,将这五百匹辽东来的上等战马送给了几位将军。战马在江东是难得之物,更何况是这种好马,一时之间,孙登仁厚之名之外,又加上了能征惯战、指挥若定等长处,由大汉公报描绘过的孟梁津之战成了孙登的处女战——只有诸葛恪等有限的几个人知道,这一战根本就没打起来。
在此期间,孙权一直不动声色的看着,王夫人到他面前抱怨也好,哭诉也好,他都不做任何表态,象一个旁观者一样看着孙登,一阵喧闹之后,建邺的又慢慢的平静下来。
就在此时,孙绍派了孙松赶到建邺,向孙权通报了一个好消息,上天保佑,他的儿子阿猘果真逢凶化吉,遇难成祥了。关凤带人搜山寻海,终于在一个无名海岛上发现了劫匪的踪迹,经过一番九死一生的恶斗,关凤击毙了劫匪,夺回了孩子,天幸阿猘安然无恙。
孙松带了一千匹战马来,对孙权说,孙绍对此感到很不好意思,因为儿子的事一时冲动,和吴王翻了脸,还强讨了会稽郡和南海郡,这两个地方现在是不能还了,一千匹战马算是陪罪,希望能和吴王尽释前嫌,恢复友好的合作关系。另外他还特地给吴范备了一份厚礼,夸吴范真是神算。
听到这个消息,孙权呆若木鸡,连孙松是怎么出去的都不知道。他现在百分之百的肯定这是孙绍的诡计,那两个劫匪就是他派来的,不然的话哪有这么巧,孩子都被劫走三个月了,居然还安全无恙?那是劫匪还是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