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绍淡淡一笑:“有岳丈在后面指挥,破一个樊城还不是小意思。樊城一破,襄阳也好办。岳丈,你倒是应该先考虑一下攻破樊城、襄阳之后,如何进军南阳的事情。”
关羽见孙绍旧话重提,这次没有象上次那样傲气,因为他现在知道,没有孙绍的帮助,他要想迅速拿下南阳不是件易事。他思索了片刻:“到时候你为前锋,我率大军随后而进,至于地盘吗,到时候按功行赏,两家既是盟友,有事都好商量。”
孙绍笑了,这才象话吗,早这么说,哪有今天这样子。他二话不说,满口答应。
很快,孙绍带着大军出了营,他对孙皎说,今天给你一个立功的机会,你看到没有,我待会儿会先用霹雳炮狂轰樊城南门,等把曹仁打蒙了,你带着人冲上去,这先登之功就是你的。
孙皎乐得后槽牙都出来了,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孙绍命令五艘楼船一齐开到樊城的南门附近,其他战船在樊城四周守住,准备捉拿可能突围的曹军。一切准备就绪,五艘楼船上的二十台霹雳炮、七十五台巨弩对着城头开始狂轰滥炸。要说孙绍这些天可没闲着,他除了让士卒们进行日常的操练之外,就是准备石弹,准备了大量的石弹,而霹雳炮手和弩手的操练更是重中之重,经过这几天的强化训练,炮手、弩手们的状态被调整到了最佳的状态,一声令下,一个个象是嗑了药似的,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上弦,上箭,发射,简直象是与生俱来的本能一样,熟练得让人眼花缭乱。
曹仁第一时间就被打蒙了。
当他看到五艘楼船停在南门外五十步的时候,他已经感到了极大的压力,他命令城头的守城弩和霹雳车向楼船进行攻击,但是一来数量有限,二来这些天一时没有机会补充石弹,开始的时候还发了一点威,有几颗石弹打上了楼船,但是楼船一发威,他们立刻哑了,在雨点般的石弹和巨弩面前,他们那点反击如同毛毛雨一样可以忽略不计,更要命的是,楼船上第一批攻击目标便是这此守城弩和霹雳车,只是两轮打击,城墙上的守城弩和霹雳车就损失殆尽。
接下来便成了震旦水师单方面施虐的时间。
城墙上原本已经要倒的城门楼被砸烂了,原本被水浸得有些松的女墙被砸塌了,停在城墙后代步的战船被打碎了,呼啸而来的石弹砸得城墙上水花四溅,一个个水柱冲天而起,如雨的长箭射得士卒们狼狈不堪,鬼哭狼嚎,一个接一个的倒在血泊之中,摔进浑浊的水里。
整个樊城南门成了地狱,到处都是尸体,到处都是血迹,到处都是石弹和弩箭。
曹仁缩在城墙根处,脸色苍白,满宠就在他的身边,向来足智多谋的他现在也失去了镇静,江东的震旦水师这几天一直在旁边观战,他们开始还有些庆幸,心道孙刘两家各怀鬼胎,貌合神离,看样子还有机可趁,没想到今天震旦水师一上来就使出了杀手锏,根本连反应的机会都不给就把他们打晕了。转眼之间,防备最森严的南门就被打得千疮百孔,丧失了战斗力。
不知什么时候,石弹和弩箭的呼啸声停了,喊杀声却越来越近,曹仁站起身来,拔出了腰间的长刀,面无更情的对满宠说:“伯宁,现在到了我实现誓言的时候了。”
满宠一把拽住曹仁,刚要说话,曹仁却摇摇头,缓缓的推开了满宠:“你逃出去,告诉曹公,曹仁无能,没能守住樊城,已经和樊城共亡了。”说完,他举刀狂呼:“牛金,随我杀敌!”
“喏。”满面是泥水的部曲将牛金轰然应诺,带着幸存的五十多个亲卫跟了上来,他们踩着肆意流淌的血水冲上城墙,正碰到刚从战船上跳下来的孙皎,双方谁也不说,立刻杀在一起。曹仁号呼而前,手中长刀左劈右砍,转眼间连杀三人,孙皎大怒,大步迎了上来,挥刀就劈。两人战在一处,曹仁怒目圆睁,长刀舞得虎虎生风,刀刀劈向孙皎的要害,只攻不守,孙皎被他一往无前的气势逼住,一时施展不开,被曹仁逼得步步后退,牛金带着亲卫们狂啸杀进,死死的护在曹仁身边,五十多困兽犹斗的勇士和冲上来的孙皎等人杀在一起,一个接一个的人倒了下去,却没有人后退一步。
孙皎顿时火了,他一声长啸,左手盾牌架住曹仁长刀,和身撞进。长刀从盾牌下面伸出过去,直刺曹仁的小腹。曹仁体力不支,被他推得连退两步,小腹一凉,知道自己中了暗算,他勃然大怒,不管不顾的一拳猛砸在孙皎的盾牌上,击得盾牌一偏,跟着长刀电然而至,狠狠的砍在孙皎的肩上,离颈部只有三寸,孙皎痛得大叫一声,用力拧动插在曹仁腹中的长刀,飞起一脚踹在曹仁的胸口,两人同时倒退几步,曹仁奋起最后的力气,左手紧紧的摁在刀背上,长刀在孙皎的肩上划过,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泉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