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绍淡淡一笑:“这也不是白给的,我要用这些酒换将军的海战之法呢。”
越海哈哈大笑,一拍大腿,豪爽的说道:“孙君这是哪里话来,如果你想了解海战,只需开口便是,越海敢不尽言?孙君前些日子单挑张辽,于曹营立威,陆战可谓是天下无敌手,这海上作战,除了驾船之外,与陆战并无太大的差异,以孙君的武力,稍做熟悉,便也是了,哪有什么秘密可言。倒是我,平白的占了孙君的一个便宜。哈哈哈……”
孙绍也笑了。这个越海看来是在这里憋得很了,说话的欲望十分强烈,他只要稍微提两句,就可以引得他滔滔不绝。越海见到美酒,越发的兴奋,让人准备了宴席,把船厂里的一些重要官员都叫了来陪孙绍喝酒。这一喝起来孙绍才知道自己现在名声有多大,这些人不论是文职还是武职,一听他的名字,都两眼冒光的直称“久仰”,无一例外的对他单挑张辽的事情大张赞赏,感觉孙绍象是替他们报了仇的大恩人一般,由此可见合肥那一战对江东士气的打击确实是不容易忽视,连这些不需要上战场的人都受到了影响,更何况那些要直面曹军的。
孙绍是有求而来,他不仅是来领船的,还需要了解这个时代的战船和水战的技术,因此对越海等人大加奉承。越海本来对他的身份颇为忌惮,后来见他一点架子也没有,十分容易接近,便放下了心里的负担,和孙绍推杯换盏,开怀畅饮,直到把先前吃下去的饭菜又吐了出来,这才罢休。
第二天,越海宿醉未醒,无法领孙绍去看船,只得由都尉李浓陪着孙绍在船厂内晃悠。李浓十分乐意,他带着孙绍一道工序一道工序的看过去,从选材到析木,到加工部件,到搭建船体,一直到最后油漆、装饰,他又是个喜欢说话的人,孙绍不问他他都讲得唾沫横飞,一问他更是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全讲给孙绍听。孙绍从葛衡那里也听过不少造船的知识,现在又亲眼看到了相关的工序,两相一印证,印象顿时清晰了许多,而李浓引以为傲的许多要点,在他看来就不是那么难理解的了。
李浓最后引着孙绍来到一个水坞,指着两艘正在建造的楼船说道:“这两艘船是新造的,用材最是讲究,装饰也最漂亮,越将军说了,请校尉稍候两天,就将这两只船交付给校尉。到时候校尉坐着这样的船出现在海上,管他什么苏粗腿的都要望风而逃。”
孙绍看着那两只正在做最后修饰的四层楼船,摇了摇头笑道:“多谢越将军的好意,这样漂亮的船应该献给至尊,我哪里敢坐。我只想两只两层的战船就行了。”
李浓狐疑的看了孙绍一眼,不知道孙绍说的是真是假。孙权的命令上只说有两艘战船,没有具体指定什么战船,给孙绍两艘四层的楼船,这里面不仅有昨天那一顿酒的功劳,也和孙绍平易近人、不摆架子有莫大的关系。通常来说,既然越海主动要超规格给他楼船,他应该笑纳才对,这种推辞一般都是客套。李浓想了想又笑道:“校尉英雄,也只有这样的楼船才配得上校尉。”
“可是我怕它翻。”孙绍笑道。
“呃——”李浓哑口无言,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看孙绍,思索了片刻,又结结巴巴的说道:“孙君所担心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楼船虽然威武,可是的确怕风,一旦风浪稍大,便只能入港稍避。于孙君来说,的确有些不便。”
“哈哈哈……”孙绍拱拱手:“都尉所言甚是。就是两层的楼船,我也要请将军帮忙,略作改造才行。”
“改造?”李浓扫帚眉一挑,“怎么改造?”
“帮我在船上加点东西。”孙绍拍拍李浓的肩膀,神秘的说道:“我想和将军面谈,不知将军大概什么时候有空?”
李浓见他说得慎重,也不敢多问,当下带着孙绍去见越海。越海刚刚起来,正在揉着太阳穴,一看到李浓引着孙绍进来,便笑道:“孙君,可满意那两艘楼船吗?”
李浓上前,附在他耳边说了两句,越海一皱眉,站了起来:“孙君有什么妙法,可以解决楼船易倾的毛病?”
“试试吧。”孙绍高深莫测的笑了笑。
“你去找几个技师都找来。”越海二话不说,挥了挥手,李浓大步出去了,不大一步会,几个造船的技师全部赶了过来。孙绍把要在船底安放铁块配重的事情一说,那几个技师都不吭声,互相看了看,眼中全是惊异和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