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他吩咐司机开去丛暮家,助理在前面喊了一声:“景先生。”
景云臻胸腔剧烈的起伏,紧紧咬着后牙,他脑袋里像是要爆炸。
助理说:“景先生,您现在去了家里,万一看到丛先生和……大家都不好收场。”
景云臻知道他什么意思,他怕自己和祁卓起了龃龉,公事会被搅黄。可是景云臻心里想的是,就算他今天上了门,抓住了他们在一起又能怎样?祁卓是丛暮名正言顺的男朋友,没有立场的是自己,如果丛暮让他不要再出现在自己面前,他又有什么理由死缠烂打?炮友?正牌男友已经回国了,丛暮还需要自己吗?
他想他不能冒这个险,不能给丛暮任何理由赶他走,即使是要装聋作哑。
他当晚回了家,在阳台上抽了一夜烟,第二天一早把自己收拾妥当,去工作室找丛暮。
工作室的前台是见惯了他的,前段时间给郑言办画展的时候每次这位景先生来,全工作室上下都会收到精致的午餐和点心。
前台小姑娘站起来,笑着对景云臻说:“小暮哥现在不在工作室,今天在玫西大厦有一个版画展,他去检查工作了。”
景云臻到玫西大厦的时候正巧看见丛暮和一个高瘦的男人在绿色盆栽后面抽烟,俩人说说笑笑的,气氛很好。
那个男人面对着景云臻,带着一条蓝色羊绒围巾,下颚上的小胡子很有型。他盯着景云臻看了一会儿,笑着跟丛暮说了一句什么话,然后丛暮就转过头来看见了他。
景云臻走过去,很温柔地问丛暮:“忙完了吗?一起喝咖啡?”
两个人在楼下咖啡厅找了个隐蔽的位置,景云臻现在是今时不同往日了,身边也有狗仔在跟,丛暮见过杂志小报上分析他在某某宴会跟某一线明星同出同入神情亲昵,他并不想做男人花边新闻的点缀,所以自觉跟景云臻拉远了距离。
咖啡上来以后景云臻才开口:“刚才那个男人是谁?”
丛暮懒洋洋地仰倒在座位上:“版画艺术家,今天这个展就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