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们这样的做法当真让一些人十分的愤怒。

“哼,纯佑公子看见了没有?这陈世美的架势当真了得,就是那大军凯旋,也不见得有他这番气势。”

他们坐在茶社二楼喝茶,吃着精致的点心,眼睛看着陈元骑在高头大马上面被人群簇拥着往皇宫去了,这心中很是滋味。不是嫉妒,只是大宋的士大夫都讲究一个涵养,如陈元这般招摇过市,当真让他们很是气恼。

范纯佑一直看到陈元消失,这才站了起来:“司马兄,家父让我等陈世美回来之后马上告诉他,我先告辞了。”

司马光起身相送:“公子,我看还是先不要告诉令尊的好,范大人现在的身体着实让在下担心。那陈世美素来跋扈,若是和范大人顶撞起来,那该如何是好?”

范纯佑也担心这一点,现在的范仲淹不是以前了,走路都很费事,万一被那陈世美气出什么毛病来,范纯佑这辈子跟陈元没完!

可是范仲淹的脾气他是十分了解的,范仲淹让陈世美回来马上告诉他,若是晚了一个时辰,可能自己就要挨骂了:“我也知道,司马兄放心,我当陪家父一起进宫,若是那陈世美少有不敬之色,少不得让他尝尝我的拳头。”

范纯佑说的像一个武人一样,其实随着武人进入朝堂,那些武将的一些口头语也被士大夫们在不知不觉之间接受,就像范仲淹想的那样,假如大宋能够继续维持大体上的平静,那么武人,士大夫,还有那些商人,都会慢慢的找到一种相处的方式,融为一体。

朝堂上的士大夫还好一些,那些地方上的文人往往把去军队做监军也看做是自己进入朝堂的一个出路。他们中间更多的人在私下里面做着买卖,大宋也没有明文规定,士大夫不许经商,不过朝堂上那些有身份的士大夫大多不愿意做那种“与民争利”的事情,底下的那些人就不同了。

比如陈元商会刚刚吸收的一批会员之后,居然有那河间府的通判。那些人手中大多有点余钱,可是家里面几个孩子要养活,大宋的封妻荫子的制度又改了,孩子们的未来不像以前那样有保障。

汉人就是这样,他们总想着用自己的努力给孩子留一个好一点的将来。四五十岁了,也不想着自己能再入朝堂,经商好像也是一个办法。

当然,有时候很多变化都是悄悄进行的,当事人根本觉察不出来。

范纯佑匆忙回到家中的时候,范仲淹却早已经收到了门房送来的消息。这次陈世美回京城的动静非常大,消息也传的很快。爷俩一起穿戴好朝服,坐着马车直奔皇宫而来。

陈元这个时候正在向仁宗汇报自己这一次的详细情况,刚刚讲到耶律涅咕噜战死,仁宗听的有些遗憾的时候,宫人带着范仲淹父子在门口求见。

仁宗脸上苦笑一下:“陈世美,你做好准备,范大人可能是来寻你的麻烦的。”

陈元愣了一下,他想不明白自己什么地方得罪这个先天下之忧而忧的老大人了,自己这一段时间尽心的做事,就是想让他们这些操劳一辈子的老臣能享一些清福,这样也得罪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