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天,几乎汴京所有的大街小巷都在找酒,而司马光一时间成为一个邪恶的代名词。连带着所有姓司马的人都感觉抬不起头来。
夏竦面对这个局面是一筹莫展,他在发起攻击的时候是早有筹谋的,在他看来,给那些学子一些厉害看看,毕竟大家都是读书人,下手要留一点分寸。至于武人,他们现在是皇上的部下,再说这几年武人确实做了一些事情,警告一下也就算了。
但是对于商会,夏竦没有那么客气,他诚心要杀鸡吓猴,让陈世美知道,大宋是士大夫的天下,什么时候也轮不到商人来说话。
凌厉的攻击过后,夏竦猛然发现现在的商人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的商家都是小打小闹,像马畅,陈世美没来之前他不过是供应着几条街道上的水酒,偶尔和番邦做一些大的交易,就像过了年一样的开心。
但是现在不一样,现在汴京五成的水酒都是马畅提供的,那些藩属国每个月都和马畅达成一笔又一笔的交易。
他们做的已经不是生意,而是大宋的市场。他们每一个人都养活着大宋许多的百姓,甚至士大夫们平日的生活也和这些商人息息相关。
当商人真的都被打倒的时候,大宋一样受伤,士大夫一样受伤。
夏竦背着双手在房间里面来回的走动着。仁宗今天在朝堂上痛斥司马光,让司马光去酿酒出来,语气之间颇为愤怒。要只有马畅一个也就算了,可是夏竦刚刚收到消息,这个游戏只是开始,远远没有到终结的时候。
马畅只是离开的第一个。在马畅走后,布庄的小张掌柜也说自己这一段时间不堪那些差役的骚扰,七家作坊关了四家,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一时间汴京的布料价格飞快的上涨,居民们都害怕张掌柜走了之后这布料会像那酒一样的断货。酒断了还可以不喝,但是这眼看春节过了,季节要换了,总不能天热了还穿着袄子上街吧?
布料的抢购也开始了。
“难不成真的要去找那些商贾出来谈判么?”夏竦想到这里就觉得有些可怕。他是士大夫的领袖,士农工商,他们是最高一层的人物。要他们拉下身段来和商人们洽谈,夏竦做不到。
他的手下意识的端起茶杯,刚刚喝了一口就皱起眉头来,打开茶壶一看,里面居然是一些碎茶叶末子!
“夏贵!夏贵!”
夏府的管家急忙从外面进来:“老爷,什么事?”
“茶叶呢?怎么里面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