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面都传遍了,臣妾的父亲上午来了,他和臣妾说的。”

仁宗没有说什么,接着一声更长的叹息。他对苏晓悠的父亲也很满意,这家伙从没有向自己要过官做,顶着一个国太的名号,按月领着朝廷发的生活费,跟在陈世美后面拣点小钱,不像庞吉那样总给自己惹是非。

到现在为止,苏岩来汴京这么多年了,只有开封府有一次参了这个国太一本,说他抢占民田。而且那本子一上,苏岩马上就要地给退了。

这在仁宗看来是芝麻大的小事。

苏晓悠伸手把仁宗面前的酒杯拿走,仁宗一阵错愕:“爱妃这是做什么?朕心情不好,想多喝两杯。”

“皇上心情好的时候倒可以多喝两杯,心情不好,还是少喝一些吧。”

仁宗很听劝的一个人,当下也不再争执:“唉,朕就是想不明白,朕只是想要死了之后有个人为朕诚心诚意的披麻戴孝,这个要求很高么?”

苏晓悠的眼眶忽然红了,那眼泪婆娑的就落了下来,仁宗大惊:“爱妃这又是何故?”

转眼间他明白了,苏晓悠这肯定是因为她不能帮自己剩下一个儿子而哭的,仁宗的心中更是歉然,这些年他一直不再苏晓悠的面前提这个事情,就是不想刺痛这个女人,但是现在还是被自己亲口说了出来。

“爱妃,朕失言了,你不要哭泣,其实这一辈子能和爱妃相遇,朕已经感觉是上天的垂怜。”

苏晓悠拿出手绢来擦掉眼泪,却怎么擦也擦不干净:“皇上,臣妾知道自己没用,臣妾早也说了,皇上有时间多去陪陪其他的妃子,不用来管臣妾的。”

这话说的仁宗更是心痛,从椅子上起来,把苏晓悠搂在自己的怀里,两个人好半天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等苏晓悠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仁宗才拉她一起来坐下,他决定岔开这个话题,说一些让苏晓悠可以开心的事情:“晓悠,朕跟你说实话吧,朕现在挺知足的。这祖上没有收回来的江山,朕收回来了。现在刚刚入冬,明年来参拜的那些藩属国已经名单送了过来,而且还有更远的国家过来。朕跟你说一件事情。”

仁宗说道这里笑了一下:“就在前天,有几个外国使者来求见,结果他们刚刚进入城门,就被汴京的老百姓给围住了,你猜怎么着?那些使者有些比木炭还黑,有些确实白白的,头发金黄色。”

苏晓悠早就听说了这件事情,她还知道这些人是寻着那张匡正一路西去的足迹过来的。苏晓悠可不是那种不问外事的女子,不过仁宗说的如此开心,她就装作不知道:“万岁骗人,哪里有人会比木炭还黑的?”

仁宗说道:“朕几时骗过你?这样吧,等几天朕让他们入宫,给爱妃看看就是。”

现在张匡正到哪里了宋朝也不知道,陈元商业帝国的扩展脚步远远跟不上张匡正的脚步。仁宗这一次从一个使者的嘴中知道,张匡正出海的时候上千条海船,而到达他们国家的时候只不过剩下百余条了。一路的艰辛是可想而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