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怀山也疯狂了,在这种换将下你不疯狂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提着一把枪象疯子一样冲进那些辽国人的队形之中,连出两枪将两个敌人杀死。
旁边一只大脚踹了过来,将他踹翻在地上。他转过身来,只看见两个辽国人瞪着血红的眼珠,那雪亮的枪头以飞快速度向他扎了过来。
管怀山的心里忽然感觉到一种解脱,他没有做出任何躲避的动作,长枪顺势刺了出去,扎在一个敌人的大腿上。那个人惨吼一声,摔倒在地。
旁边一把刀马上将那辽国人砍死,还有一把长枪却挡无可挡,直奔管怀山的心口呼啸而来。
在生命即将结束的这一刻管怀山居然笑了,他冲那个辽国人非常和善的笑了一下,这一辈子就这样结束了,如果有下一辈子,希望自己能安安稳稳的做一个农民,再也不要上战场了,战场不适合自己。
就在这个时候,老九一抖腰间的铁链,缠住那刺向管怀山的枪头,猛的一拉,枪头偏出一尺有余。这一尺的距离,让管怀山跨越了生死界限。
他手中的长枪毫不犹豫的刺了出去,将那辽国人胸口刺穿。
老九踢了管怀山一脚:“快起来!”
管怀山不想起来了,真的,他觉得刚才那辽国人如果一枪把自己杀了,现在或许不至于如此的痛苦。就在他躺在地上喘着粗气的时候,忽然听见宋军的战鼓隆隆敲响,于此同时,许怀德带着两百士兵从另一面城墙杀了过来。
这一声声战鼓,激起了战士们继续顽强作战的斗志,援军的到来也让他们看到了胜利的希望,至少是这一次战斗中胜利的希望。管怀山从地上一咕噜爬了起来,宋军士兵一个个变得骁勇异常,不畏生死的向辽国人发动了攻击。
敌人,终于被再一次打了下去。敌我双方的尸体铺满了整个墙头,尸横遍地,那血水如同涓涓溪流一般顺着楼梯往下面流淌。城墙上的士兵不管是活着的,死去的,受伤的,都一个个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躺在那一具具尸首上面。
许怀德大喊一声:“起来!都给我起来,把尸体扔下城楼,辽国人马上又要来了!”
没有人动,没有人理他。
和士兵一起躺在死人堆里的白玉堂轻声说了一句:“让我们歇一会吧。”
许怀德最终闭上了嘴巴,带着自己的人搬运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