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仁宗看来陈元卖物资给党项不过是因为贪财罢了,只要他做的守住分寸,不要对战局有什么决定性影响,不要让言官们知道,仁宗都可以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

可是现在陈元说出来了,当着范仲淹的面说出来了,仁宗很是好奇:“哦?那你说说,你为什么这么做?”

陈元理清思路,他知道现在和仁宗说这些显得有些仓促,按照陈元原先的计划,是先说服仁宗支持耶律宗元,让宋朝尝到一些甜头,然后再商议党项的决策,这样可能会顺利一些,但是现在,事情可能要倒着来了。

他很想和仁宗说一下经济战争,和范仲淹说一些控制一个国家经济命脉的好处,但是他知道,宋朝的商业现在远远没有日后那样健全,自己如果拿出二十一世纪的商业理论,可能他们根本不会理解,于是慢慢说道:“皇上,臣敢问范大人一声,有没有把握一战而平党项?”

范仲淹摇头,冲仁宗抱拳:“万岁,党项虽然面临困境,可是李元昊几代人的经营可谓根基深厚,想一战而定根本没有可能,韩琦所说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

李元昊不姓李,他应该姓拓跋。他的姓氏是唐朝赐给他的祖先的,从那个时候起,他们家族就在经营着西北,若是论年代,比之大宋还要久远。

陈元说道:“李元昊为了这次战争,准备了八十万贯,又从我们大宋抢去一些。如果我们不卖东西给他,李元昊的这场战争早就打不下去了。可那个时候是什么情境?咱们并没有平定党项,那一百多万还是一百多万,还在李元昊的手里。”

范仲淹和仁宗好像都明白了一些,却还没有完全懂。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仁宗说道:“继续说。”

陈元道:“即便我们强行继续打下去,历经五年十年之后打赢了,大宋也必然伤亡惨重。臣在打仗的时候经常思考这个问题,臣以为皇上说的很对,我们最大敌人是辽国,所以和党项的这一站,非但要彻底几杯李元昊,还要尽量让我大宋的损失降到最低的地步!”

他说道这里又顿了一下,看看仁宗和范仲淹的脸色,然后继续说道:“所以我把李元昊需要的那些东西的价钱抬的很高,让他一百多万只能当作二三十万来花,这样的话,战争结束之后他就像一个受伤的斗士,手里却根本没有钱买药来恢复这一战中被咱们撕裂的伤口!”

仁宗先是一呆,接着看看范仲淹,陈元尽量用这个时代他们能接受的语言叙述着,范仲淹懂了一些,想了片刻说道:“皇上,微臣以为世美的办法完全可行!李元昊已经没有了物资,这场战争结束之后党项必然千疮百孔等着他去修补,只是臣还有些不明白,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能接受李元昊的求和?”

陈元马上说道:“皇上,臣是想彻底解决西疆的问题。这次从党项臣赚的不少,刨去本钱和路上的开销之外,应该在三十万的样子,这些钱,臣打算给李仕彬将军,让他重新拉起队伍。李仕彬对李元昊现在窝着一肚子的火,臣相信,如果他有能力的话,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让李元昊难受的机会!”

仁宗看看范仲淹,范仲淹当即说道:“万岁,微臣以为,不光李仕彬将军可以一用,吐番首领角厮罗和李元昊也是世仇,只要我们给他们帮助,他们绝对不会让李元昊安身的!”

仁宗本就是一个意志并不坚定的人,但陈元和范仲淹都赞成的时候,他去也就动心了,陈元马上接口:“我大宋在这一段时间却可以休养生息,把因为李元昊偷袭而被破坏的防线重新建立起来,等咱们准备好了,李元昊只有等死的份!”

第393章 做官的苦恼

见到仁宗和范仲淹的态度松动,陈元心中着实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