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宗很是奇怪的看着他:“那要查什么?”

陈元不知道吕夷简的反击手段是什么,所以现在还无法配合吕夷简,只是先开脱一下:“这本不是微臣这个小小押司能说的事情,还请万岁恕罪才是。”

仁宗笑了一下:“这里也不是押司能来的地方,你既然来了,就说吧。”

陈元应声道:“打个比方吧,微臣这个押司就是拿着吕相国的名帖上任的,可是却是万岁的意思。假如有一天别人说我这个押司也是给吕相国送了银子上任的,这难免冤枉了相国。”

仁宗想了一下,觉得其中也有一些道理。吕夷简现在掌管吏部,所有京官的商人都需要吕夷简的名帖,而这百官图上非正常提拔的五十多个人,若是都扣到吕夷简的头上,好像是有些冤枉他了。可是他又觉得,吕夷简总是难脱干系的。

仁宗还没有想完,陈元又接着说道:“况且吕相国的责任是为皇上挑选贤能,若是一切按部就班,又岂能让贤能快人一步?”

仁宗半晌没有说话,最终哼了一声把话题转开:“朕就知道问你你一定这样说!那李玮的事情你帮朕办的怎么样了?”

陈元知道仁宗其实已经把自己的话听下去了。李玮的事情陈元真的忘记了!昨天从皇宫回家就见到了呼延瑞珠和张匡正他们,一高兴把这事情抛到了九霄云外。

再说这才两天的时间,仁宗未免太着急了一些吧?

陈元不知道,作为一个父亲,看着自己的女儿在家里呆着,总是有些心中不舒服的。

更让仁宗气闷的是,那些朝堂上的大臣们还多管闲事,以欧阳修和余靖为首的言官们居然管起了仁宗的家务事,在朝堂上痛斥长公主“不更父母之严,纵恣胸臆,无所畏惮,陵蔑夫家!”,那梁怀吉“不自谨,过恶至大。罪恶山积,当伏重诛”。

他们强烈要求仁宗处罚公主,杀了梁怀吉!

这些卫道士们根本就没有从父亲的角度替仁宗想过处理女儿的问题,在他们看来,现在正是自己站出来维护所谓的“三纲五常”的时候!

长公主仁宗舍不得处罚,那是他的女儿,在仁宗看来长公主就是当初那个“性纯至孝”,愿意为自己在门前跪上一天向苍天祈福的小丫头!

梁怀吉也不能杀,现在杀了他,长公主会恨自己这个父亲一辈子的!

可是宋朝的言官着实厉害!他们不光把事情在朝堂上说,还拿到朝堂外面去说!仁宗很在乎名声,很在乎皇家的脸面。所以,他现在只能期待着李家的人不要再闹了!

他从各个角度向李家传递着消息,却都没有反应。现在看到陈元,自然又问起来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