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自己真的当不了英雄,最少当不了守口如瓶的英雄。陈元出了南院的大门,这时候已经过了子时,街上几乎见不到行人了。马车的奔跑声就是这街道上唯一的声音。

陈元坐在马车上很长时间才回过神来。不行!自己绝对不能落入耶律涅咕噜的手中!那种非常人能接受的痛苦自己挨不过去的!不用拿夹盒,也不用烙铁,估计光那鞭子两鞭子下来自己就有什么说什么了。

关键的问题是,耶律涅咕噜需要自己说么?万一他知道自己的目的之后,用最残酷的刑罚把自己折磨致死怎么办?

陈元越想越怕,一定要去找一下萧鞑里!现在南院北院都不能指望了,他必须让这个女人相信自己是为她做事的,只有这样,说不定还能全身而退。

该怎么样说,或者说自己做出什么事情来,才能让萧鞑里真的放心自己呢?陈元开始慢慢思索起来。

他是第一次仔细思索这个问题。要让萧鞑里信任自己,就必须先弄清楚她看上的是自己哪一点才行。

想他陈元在辽国要根基没有根基,要名声没有名声,除了脑袋转的快一些之外,好像别无所长。自己有哪一点能让她利用呢?虽然有了上朝的资格,可是排在最末的那个位置,就连平日去不去上朝都没有人注意。

她想让自己辅佐她的儿子么?这点可能占了一定的比例,可是陈元敢确定,这绝对不足以让萧鞑里信任自己。

或者真的像她说的一样,她需要自己做取得耶律宗元的信任,在日后做南院大王府上的内应,配合耶律洪基收拾耶律宗元么?好像也不对,她肯定在耶律宗元的府上已经埋了棋子。

思索间马车已经到了陈元的宅院,门房披着棉袄打开房门,迎陈元进去。

来到自己的屋内,陈元依然想不通萧鞑里到底为什么会选中自己。正想睡去的时候,庞喜却推门进来了。

陈元有些意外:“庞总管,这么晚了你来有什么事情么?”

庞喜反身关上房门:“当然有事,刚才人多不方便和你说。”一边说着他一边坐了下来,摆出一副要长谈的架势。

陈元也只能忍住困意,拉出两把椅子和庞喜在桌边坐了下来。

“你脸色有些不对,发生什么事了?”庞喜先问了一句。

陈元摇头,很坦然的说道:“没事,只是有些害怕,刚才在大牢里面被吓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