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忽然觉得她其实也很可怜,表面上是高高在上公主,可是连抗拒自己命运的权利都没有。
她不能像一般的契丹女子那样在篝火旁和自己喜欢的男子跳舞,更不能打开她毡房的房门,让她心仪的男子进去。她的一切,都是属于这个国家。
耶律洪基呢?好像也是如此。
陈元有些觉得好笑,这皇宫内生活一点意思也没有,却有很多人挤破头想进来谋取一席之地。
“公主,在下也不想去和女真人打仗,就如你不想嫁给李元昊一样。”陈元的脸上带着微笑说道。
耶律缕伶扭过头去,眨了眨眼睛,把眼泪又压了下去:“我知道,可是你回来之后,父皇马上会让你进入朝堂,九哥以后会把你当做左膀右臂,你也说过,我们总是要去一些我们不想做的事情。”
陈元朝她走进了一步,双方的距离已经不到一尺。这个距离有些让耶律缕伶心中忽然惶恐起来,想要向后躲开,可是转念一想,却直直的挺直了身板,眼光逼视着陈元,一副看你有多大胆子的架势。
陈元小声说道:“公主,我想了一个主意,如果我让皇子带着部队在叛乱边缘相对安全地区驻扎下来,然后回信给皇上我们遭到了包围,请求支援,你说会是什么结果?”
耶律缕伶脸色大变:“陈世美!你这样会害洪基被父皇责罚的!而且是最重的责罚!”
陈元却一点没有惊慌,反问了一句:“最重的责罚是什么?”
耶律缕伶刚要出口,却发现那话堵在自己嘴巴里,说不出来了。最重的责罚,莫过于剥夺耶律洪基当太子的资格,这样不是正好么?你好我好大家好,一团和气。洪基也没有危险,耶律涅咕噜也称心如意,耶律仁先那些人也会彻底没有话说。
想明白之后,耶律缕伶忽然笑了:“这个办法你也想的出来?看来九哥和父皇看重你真的不是没有道理的。”
陈元呵呵笑道:“我想,皇上如果知道,也不会怪我这次欺君之罪的吧?”
耶律缕伶点头:“一切由洪基来扛着,当然跟你没关系,父皇也会因为你的办法没有让洪基涉险,更加宠信你。不过那刘芳就要倒霉了,按照我们大辽的军纪,他要被革职甚至下狱的。”
陈元说:“一个人倒霉,总比一万多人去冒险要好,你也知道那些士兵是什么样子。再说,我现在正想找一个帮手,帮我打通大辽边关的所有关节,如果到时候刘芳将军愿意,我会聘请他。”
接着陈元话锋一转:“公主,我这样的事情都有办法,我想,只要你肯,总会有办法不用嫁给李元昊的。”
耶律缕伶整身躯震动了一下,陈元抱拳行礼:“在下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