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只是交谈了几句话而已,可李倩后背上却已被汗水生生给濡湿了,自是一刻都不想再多留,这一听李显发了话,暗自松了口大气,紧赶着便躬身告退而去了。
“先生,看样子八叔的心思很活泛么。”
目送着李倩出了房门,李显侧脸望向了端坐一旁的张柬之,笑着说了一句道。
“跳梁小丑耳,实难登大雅之堂,不足为虑,倒是圣上处还须殿下去行上一遭。”
对于李贞这只老狐狸,张柬之素来不怎么感冒,在其看来,李贞所谓的左右逢源之策不过是蛇鼠两端罢了,长久下去,那必定是左右不讨好,利没渔到多少,反倒惹上一身的骚,所行者,不外奸臣之道,非人君之相,久后必遭横祸。
“嗯,这个自然,明日既是议决粮仓遇袭一案,父皇该是会上朝才对,可也难保不出意外,左右事情大体已定,本宫便进宫一行也好,萧侍郎本宫就不见了,由先生去打理罢,有事回头再议好了。”
明日早朝若是由武后临朝的话,李显纵使千般部署、万分努力,也断难取得甚正果,这个道理李显心中有数得很,自是不会反对张柬之的提议,这便笑着交待了几句之后,径直出了书房,摆开太子的仪仗,乘着金铬车向则天门方向而去了……
“启禀娘娘,越王府那头有消息了。”
明日的早朝之结果或许将决定很长一段时期的政局之走向,着紧的不止是东宫一方,武后也一样不敢稍有大意,早早便召集了贾朝隐、明崇俨等一众心腹手下商议应对之道,从巳时不到一直议到了午时将近,都不见消停下来,正自热议连连之际,却见程登高急匆匆地从屏风后头行了出来,疾步抢到了武后跟前,小心翼翼地出言禀报了一句道。
“讲!”
武后在东宫里有着不少的眼线,自是早已知晓李显将李贞召进东宫之事,所差的只是不清楚二人究竟谈的是甚事罢了,为此,先前众人可是没少在此事上费思量,只是始终不得其要,这会儿一听已有了准确消息,武后本已稍见疲惫的精神立马便是一振。
“启禀娘娘,据越王府传来的消息,说是东宫那头欲举荐衮州刺史骆宾王为洛阳府尹,越王殿下太子恳求,已然同意提名之举。”
一见武后脸色不对,程登高自不敢怠慢了去,紧赶着便将越王府那头故意透将过来的消息禀报了出来。
“越王那厮当真糊涂,怎能如此轻率行事,这岂不是拆我等的台么!”
“糊涂,当真糊涂啊,与虎谋皮,实是愚昧,荒谬,荒谬!”
“怎能这样,朝堂政务如此儿戏,越王那厮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