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快撤!”
不等黄西重回过神来,却见噶尔·引弓连出数枪,直杀得黄西重汗流浃背,左挡右支地招架了几个回合之后,已是明显不敌对手,再一看一众手下在吐蕃数千兵马的对抗中也占不到太大的便宜,自是不敢再战,虚晃了一枪,拨马便向后窜了回去。
“全军止步,不得追击!”
虽是几招杀败了黄西重,可噶尔·引弓却没得意到忘形的地步,嘶吼着止住了正欲反过来追杀唐军的部众,策马行到了其父身前,一抱拳,满面愧疚地开口道:“父亲,孩儿来迟一步,让父亲受惊了,唐贼虽去,不久必返,此地不宜久留,还请父亲早定行止。”
“唉……,走罢,回伏俟城。”
精心筹划了多时的一场大会战就这么败了,败得如此之彻底,噶尔·钦陵心中的苦涩实在是太沉重了些,心气已丧之下,却也不想再多言,只是长叹了一声,拨马便领着残部向伏牛川方向冲了去……
“殿下,末将无能,未能拿住钦陵老贼,末将该死,请殿下责罚,末将……”
天已将黑,四散追击的各部唐军纷纷撤回,其余大将都是报喜,不是生擒了多少的战俘,便是砍下了多少的首级,唯有黄西重倒霉,好不容易遇到了噶尔·钦陵这条大鱼,却愣是没能抓住,心中自是不免又惭又愧,奈何战果却不能不报,生生被憋得个面红耳赤不已。
“哼,废物!要尔何用?你这厮……”
李谨行一声大战无数,却从未有过败绩,然则此番却险些大败一场,心中的火气自是小不到哪去,这一听黄西重居然放跑了噶尔·钦陵,自是恼火得够呛,不待李显发话,他已是从旁咒骂了一嗓子。
“罢了,就让那厮再多活几日好了,黄将军辛苦了,且先下去休息罢。”
没能尽得全功,李显的心里头同样也不是很痛快,不过么,这等迁怒于手下的事儿,李显可是做不出来的,这便一挥手,止住了李谨行的怒叱,示意黄西重自行退下不提。
“殿下,都怪末将御下无方,实是惭愧。”
李显可以不计较,可李谨行却是不敢不告罪,毕竟败事的是他李谨行的部下。
“李将军不必如此,今日一战后,那钦陵老儿已是无能为矣,只消牢牢把住乌海城,此贼不过是秋后的蚂蚱罢了,却也蹦跶不了几时,而今战事既毕,乌海城却恐有险,为防有失,还请李将军多多辛劳些,及早兵进乌海城,唔,河西步军明日一早必可抵达布哈河口,孤从其中拨一万人与将军,务必在两日内赶到,以确保乌海无虞,孤自率军去攻伏俟城,如此可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