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柬之压根儿就不在意太子的死活,也没李显那么多的感慨,只叹息了一声,便将话头转向了正题。
“孤尚未想清楚,唔,这么说罢,太子那厮败得如此之惨,接下来怕是要轮到孤了,嘿,河西这头孤那个母后插不进手,在朝堂里给孤找些麻烦也就是难免之事了的,若是孤料得不差,第一个要遭贬的便是乐相无疑,至于狄公能否幸免,还尚在未定之天。”
李显有些子无奈地叹了口气,板着手指盘算了一番,对接下来的朝局持极不乐观之态度。
“殿下,值此时分,还是以稳为主,至于朝中诸公之去留么,却也不必太过担心,左右待得殿下入了东宫,再设法一一调回也无甚不可之说。”
李显能算得到的事儿,张柬之自然也能,不过么,他却并不似李显那般悲观,反倒略有些振奋,毕竟太子一倒,接下来就该轮到李显大展手脚了,身为谋臣,张柬之自是有理由振奋上一番的。
“嗯,也只能如此了,回头孤便传信狄公,让朝中诸人有个心理之准备,唉,孤若是在朝中,又岂会有这等烂事发生,也罢,待得将来有那么一日,孤再设法重整河山好了。”
李显的心里头无奈得紧,可就算再无奈,鞭长莫及之下,也只能是捏着鼻子认了下来,细细地琢磨了一番之后,有些个不甘地下了决断。
“殿下圣明,河西方是根本之所在,但有河西在手,无论何人也扳殿下不倒,至于其余,慢慢再设法理顺也就是了。”
张柬之怕的便是李显悍然与武后公开宣战,这一听李显如此说法,心里头悬着的大石头登时便落了地,这便紧赶着称颂了一把道。
“嗯,太子那厮败得过快、过惨,其反扑起来势必也凶悍得紧,或许就在这两、三年便可见分晓,孤的时间怕是有些紧了。”李显甩了甩头,略一停顿之后,这才接着说道:“‘飞燕计划’或许该尽早提上日程了,先生对此可有甚见教否?”
“唔,吐蕃赞普已卧病在床,此时开始也无甚不可之说,只是如此一变更,河西全局政务怕是得重新安排才是。”
张柬之皱着眉头盘算了一阵子之后,倒也没反对李显的提议,只是对政务的工作安排颇感头疼不已。
“那好,就这么定了,政务之事便烦恼先生多多费心了。”李显素来果决得很,这一下定决心,自是不会有丝毫的耽搁,朝张柬之客气了一句之后,立马提高声调断喝了一嗓子:“子明!”
“末将在!”
刘子明早已等候在门外,这一听李显召唤,自不敢怠慢了去,这便忙不迭地大步行进了房,高声应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