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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骑兵虽都是新兵蛋子,可能入选得了河湟军,自然都不是得闲之辈,一个个心气高得很,一听刘哥说得有趣,尽皆对着正踏着正步的第一团官兵指指点点地狂笑了起来。

“哪里来的狂鸟,弟兄们,给老子打将出去!”

陆军第一团的官兵都是从各部唐军中挑选出来的精锐之士,不止个人勇武,还大多识些文,说起来一个个都是原先各自军中的好手,血气自是旺盛得很,本来么,连着三个月操练这等枯燥到了极点的所谓“步兵操典”已是尽皆怨气满腹了,再被这帮子新兵蛋子一嘲讽,一个个都火大得不行,即便是那名年近三旬的带队连长也看不下去了,气急之下,也顾不得甚军令不军令的了,大吼了一声,拔脚便向场边的冲了过去,他这一冲不打紧,早憋了一肚子火无处发泻的士兵们也尽皆红了眼,呐喊着便朝那帮子骑兵们杀了过去,一场混战便就此开始了,先是两拨士兵互殴,紧接着,双方各部全都卷了进去,演武场上登时便打得个人仰马翻,好不热闹!

“住手,都给老子住手!”

并不是所有的官兵都失去了理智,双方都有些头脑清醒的军官在竭力地嘶吼着,想要制止住这场大动乱,奈何这会儿双方都已是打红了眼,自是无人去理会那些个官职并不算大的军官们的喝止声,混战一团的场面着实是火爆异常,只不过占了上风的不是人多势众的骑兵军,而是少而精的陆军,双方大战下来,以新兵居多的骑兵们愣是吃了个大亏,被打得节节败退不已,虽无人丧命,可躺倒哀嚎者却是不在少数。

“混帐,这都能打输,一群废物,上,冲垮他们!”

这支骑兵军归属于阿古泰的名下,乃是用于补充其前次剿灭房当部落之战损的,此番正是其亲自率队前来城南操演,先前双方开打之际,他并没打算制止,只因他对这支所谓的“陆军”本就相当瞧不起,也有心给陆军一点难堪瞅瞅,可却没想到双方冲突下来,居然是他的骑军吃了大亏,登时便恼了,一挥手,便领着两百余亲兵策马冲上了前去,打算依仗骑军的冲刺优势,一举将陆军冲垮。

“阿古泰,你想作甚!”

阿古泰方才一动,断喝声暴响中,数名身着陆军服饰的骑兵已策马冲到了近前,当先一人正是第一团的团长萧三郎。

“哟,这不是萧团长么?呵呵,怎地,也打算跟兄弟过上几招?”

阿古泰一向以勇武闻名全军,就马战的武艺而论,属全军中最前列的几名突将之一,自是不怎么将武艺一般的萧三郎放在眼中,不过么,他对萧三郎出身英王府亲卫队的背景却甚是忌惮,并不敢真儿个地上前动手,只是用话语挤兑了萧三郎一句道。

“阿古泰,尔休要放肆,此地乃我陆军第一团专用之军演场,尔强行进入已是大错,这一点萧某可以不跟你计较,可尔纵容手下肆意嘲讽我军于先,挑起争端于后,却是军法所不容,萧某不会与尔动手厮杀,但却绝不会轻怠了此事,你若是就此率部退去,萧某或可不再计较,若不然,只好与尔一并到殿下面前分说了!”

论火气,萧三郎比谁都大,本来么,早就规定死了的,这城南演武场乃是第一团专用的场地,其余诸军不得妄入,偏偏昨日李贺那头却传来了将令,说是骑军场地不敷用,要临时借用陆军一半场地以练新军,萧三郎虽有着不同之意见,可却不愿与城中最高军事长官闹了生分去,这才勉强答应了下来,可却没想到阿古泰所部会如此倨傲,纵容手下胡乱讥讽也就算了,打输了群架之后,居然不要脸到欲借助骑军冲锋的优势来挽回败局,这可就触犯到了萧三郎的底线,只不过气归气,萧三郎却不会因此而乱了分寸,并没有与阿古泰动手的打算,而是辞严义正地喝斥了其一番。

“萧团长好大的火气么,嘿,这可是你的人先动的手,便是拿到殿下面前说去,老子也不怕,咱河湟军可不养废物,就你那支‘木军’能抵个屁用场,老子还就不信了,殿下会偏袒了尔去不成?”

阿古泰素来心高气傲,加之深得李贺器重,也没少得李显之嘉奖,虽甚是忌惮萧三郎的背景与出身,可却也不致到害怕的地步,这一听萧三郎将李显抬了出来,阿古泰的火气也上来了,一出口便来了个针尖对麦芒。

“是么?孤若是就要偏袒了去,尔又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