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通空有一身的本事,却因绣娘被擒之故,半点都发挥不出来,眼瞅着事已至此,他不想再多拖延下去了,这便深吸了口气,沉声吩咐了一句,而后,伸出了双手,示意那几名围在四周的刺客上前拿人。
“嘿嘿,这就对了,老子们并无恶意,阁下只要乖乖听话便一切都好说!”
刀客见几名同伴已将王通五花大绑地捆了起来,倒也没再为难绣娘,贼笑嘻嘻地说了一声之后,也没再多理会绣娘,数人拥着王通便行出了小巷子,转进一辆没有任何标记的马车,不数息便已走得没了影。
“啊……”
连番受惊的绣娘直到已看不到王通等人的身影之际,方才回过了神来,惊呼了一声之后,连院子的门都顾不上关,急匆匆地便奔出了巷子,左顾右盼了几下,见已失去了王通的踪影,心急如焚,这便发足狂奔着向英王府方向冲了去,那等惶急状自是引来了街上无数行人的诧异之目光,只是绣娘此时已是顾不得那么许多了,满心眼里只有求救这么个念头……
河西地域不算大,可也有着十四个州之地,诸般日常事宜本就缠杂得很,再算上李显重整河州的大计划,每日里要处理的公务可就海了去了,如今李显不在府上,所有的事情自是全都压在了张柬之的身上,饶是其精力过人,却也有些子应付为艰之窘,这不,天都已过了午时了,张柬之还在书房里忙着批阅公文,连午膳都没时间用上一口。
“张先生,出大事了,府里的王通遭人暗算,已被人拿了去!”
就在张柬之埋首公文堆中之际,却见高邈急匆匆地从屏风后头冒了出来,面色惶急地禀报了一句道。
“嗯?怎么回事?说!”
张柬之乃是英王府的实际大总管,除了内院之外,府里的大小事情无所不管,对于人数不多的“鸣镝”最精锐之行动组成员自是熟悉得很,这一听王通遭了人暗算,眼神瞬间便凌厉了起来,语气里也不禁带上了丝煞气。
“回先生的话,实际情形奴婢也不甚清楚,是王通的相好前来找王宽报信,奴婢也是听了王宽的转述,实不敢胡乱言之。”
高邈乃是李显打小了起的伴当,自是清楚张柬之在李显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高,对于张柬之的询问,他又哪敢胡乱应答,这便紧赶着将得知消息的详情说了出来,并不敢随意谈及自个儿的看法。
“嗯,去,将王宽还有那女子一并请了来。”
张柬之皱着眉头沉吟了一下,心中已是有了些想头,但却并没有急着下定论,而是面色平静地吩咐了一句道。
“是,奴婢这就去!”
张柬之既已开了口,高邈自不敢有所怠慢,紧赶着应答了一声,急匆匆地便行出了书房,不数刻,已领着王宽、绣娘二人转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