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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贤打发走了张彻,这才醒悟过来自个儿的行动似乎有触犯李显的意味在内,不禁有些子尴尬地微红了下脸,赶忙掩饰地出言解说道。

这蠢货,连说个谎都不会!李显何等样人,又岂会被李贤这么点小伎俩糊弄了过去,不过么,却也懒得说破,只是笑呵呵地拱手道:“太子哥哥说哪的话,你我兄弟本是一体,何须生分若此。”

“呵呵,说得好,是为兄矫情了,唔,依七弟看来,若八叔真将那高和胜交到了内廷监,为兄当何如之?”

面对着李显那诚挚的笑容,李贤的心没来由地便是一阵慌乱,可又不敢表现出来,只能是干笑了两声,以掩饰自个儿的心虚。

“日后之朝局中,八叔将是个关键,若无必要,最好莫与其轻易起了冲突,倘若将其逼到母后一边,与太子哥哥实有百害而无一利,而今之局要解却也不难,臣弟之官便足可尽懈八叔之疑心。”李显早习惯了李贤的心口不一,自是不会与其一般见识,只是轻笑了一声,一派从容地回答道。

“这……”

尽管对于李显去之官一事,李贤是千肯万愿的,不过么,这等心思他却是不敢当着李显的面有所表露的,此际一听李显再次提出要去之官,李贤心中倒是一派狂喜,可脸上却装出了为难的神色,摊了下手,一派不知所措之状。

“太子哥哥无须为臣弟担心,此一去,既可换得朝局安稳,臣弟也可一展胸中报复,扫平西疆,为我大唐打出一个盛世来,此一举两得之事也,胡有不可为哉,只是臣弟临去之官前,却有几桩事须得办妥了方好。”

明知道李贤的为难不过是装腔作势罢了,可李显还是笑呵呵地出言开解了一番,浑然便是一派为李贤考虑之架势。

“哦?七弟有甚事只管说来,为兄便是拼死也要为七弟办到!”

李贤只求李显这么个潜在大敌能离开朝堂,至于代价么,他倒是不介意付出一些的,此际一听李显如此说法,立马拍着胸脯,大包大揽地应承道。

“倒也说不上甚大事,唔,太子哥哥也是知道的,臣弟曾奉父皇旨意,操办武举之事,而今诸般事宜虽已大体安排停当,然,终归有不少手尾尚未了结,臣弟这一走,若是无人接手,出乱子恐难免也,这一条还请太子哥哥早做安排,与臣弟交接了方好,此为其一;其二么,此番‘恭陵’之案虽必结案迅速,可处置问题却恐难善了,有臣弟在,或能起些作用,待得此案一过,也该是臣弟启程之时了,至于其三,臣弟之去向太子哥哥是知晓的,然,事涉边关,恐朝议颇烦,须得等待时机,若不然,于太子哥哥名声大不利也,诸般种种若得一并解决,终归是需要些时间的,快则三月,慢则半载,还请太子哥哥心中有个计较才是。”李显面色一肃,满脸子认真状地述说着,全然是站在了李贤的立场上。

“唔,七弟所言甚是,为兄心中有数了,只是,唉,只是委屈了七弟了。”

这一听李显说得如此恳切,又是如此大方地交出了手中的差使,李贤不免有些意动,再一想起这些年来李显对自个儿的帮助,李贤的心不由地便软了,然则一想到帝王之位,刚软下去的心却又立马硬了起来,只是假惺惺地出言安抚了李显一句。

“太子哥哥切莫如此说法,能为太子哥哥分忧,实臣弟之愿也!”

该说的都已说完了,该做的也都已做了,能为李贤谋划的也都谋划好了,至于其到底能走到哪一步,李显也不想再多理会,最多也就是遥控着手下心腹暗中帮衬着些罢了,事已至此,李显实懒得再与其多啰嗦,不过么,做做表面功夫却也无妨,这便一派忠心耿耿状地回了一句,可心思却早已飞向了西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