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李倩百般瞧不起雄赳赳的李温一般,李温也极端看不上李倩的假斯文,这一听李倩如此数说自个儿,李温登时便炸了,一撸袖子,跳起来便要动手给李倩来上一个狠的。
“够了,都闹个甚,还不坐下!”
眼瞅着两位弟弟闹得太不像话了些,李冲登时便看不下去了,脸一板,猛地一拍面前的几子,毫不客气地骂了一嗓子,登时便令李倩、李温全都老实了下来。
“大哥息怒,二哥话虽说得糙了些,可实际情形怕正是如此,宫里那两位怎么看都不对路,记得不,那日我等方才刚进宫没多会,皇后娘娘可就赶了来,话里话外地全都是逐客之意,可回过头来,却又几次三番地单独请父王进宫叙话,这里头的味道怕是不怎么对啊。”
年岁最小的李规生性聪慧,只是身体差,习不得武,只能从文,与李倩素来相投,这一见长兄不分好歹地便是各打五十大板,自是为李倩叫屈不已,紧赶着便出言解说了一番。
“说得好!”
没等李冲再次开口,书房外便已传来了一声低沉的喝彩声,兄弟几个一听之下,立马全都站了起来,目光齐刷刷地望向了门口处的屏风,旋即便见一名身着王服、身材高大的中年汉子大步从屏风处转了出来,赫然正是越王李贞到了。
“孩儿等见过父王。”
李冲兄弟几个一见到李贞行进了书房,忙不迭地各自躬身见礼不迭。
“嗯,都坐下罢。”
李贞是个很讲规矩之人,此际见诸子持礼甚恭,显然很是满意,可也没旁的表示,只是缓步走到了上首的几子后头,一撩王袍的下摆,长跪而坐,而后环视了一下诸子,这才压了下手,淡淡地吩咐了一句道。
“谢父王赐座。”
李冲兄弟几个脾气各不相同,可在自家老父面前却都是极之服帖,压根儿就不敢有丝毫的孟浪表现,各自规规矩矩地谢了一声,这才恭谨万分地坐了下来。
“父王,您先前曾夸奖四弟之言,莫非实情真是如此么?且不知宫里那两位又都有甚心思来着?”李冲到底是长子,见李贞入座后半晌都没开口,忍不住出言问了一句道。
“唔,宫里的事没那么简单,尔等也不必胡乱猜疑,我等初来乍到,一切都以小心为要,休要胡乱惹事,都记住了么?”
李贞显然不想多谈宫里的情形,这便脸色一肃,教训了诸子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