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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圣明,妾身以为弘儿一生操劳,所行诸事皆利国利民,确当得此谥号。”

朝臣们都看出了不妥,有着七窍玲珑心的武后自然更清楚高宗此举是在向自个儿表示着不满,然则武后却宛若不觉一般,抹了把眼泪,率先打破了殿中那令人窒息的沉闷,体贴至极地附和了一句道。

“父皇圣明,儿臣等别无异议。”

武后话音刚落,有心表现一下的李贤便即从旁闪出,高声称颂了起来。

“陛下圣明,臣等叹服。”

李贤既已出头,刚调回朝中任侍御史的林奇等十数名潞王一系的朝臣们自是不敢怠慢,各自出列附议不已,然则绝大多数朝臣却依旧是面面相觑地呆立在当场,既不赞同,也不出言反对,只是一味地保持着沉默。

“李敬玄何在?”

高宗显然是决心已下,压根儿就不理会群臣们的沉默以对,也没去理会武后与李贤等人的称颂,铁青着脸便点了礼部尚书李敬玄的名。

“臣在。”

李敬玄说起来也是朝中老臣了,早在高宗还是太子时,便已在东宫任职,只是官运只能用一般般来形容,熬了二十余年,才于去岁因前任礼部尚书卢承庆病故方得以接掌礼部,其为人素来谨慎,自是早就看出了高宗给出这个嗜好的蹊跷之所在,本打算装聋作哑地应付过去,却没想到高宗第一个便点到了自己的名,尽自不情不愿,可也只能怏怏地站了出来。

“爱卿素以善五礼知名,今既掌礼部,朕便令尔主持弘儿之丧礼,望尔好自为之,莫失了朕望。”高宗重重地坐回了龙床,大喘了口气之后,这才下了旨意。

“臣遵旨。”

一听高宗如此说法,李敬玄登时便是一阵头大,可又不敢出言推辞,只能是硬着头皮领了旨。

“陛下,弘儿在日,每以爱民为要,既仁且慈,今农垦在候,田务方殷,重归关辅,恐有劳废,妾身以为当营陵于景山,或相宜焉,还请陛下明断。”李敬玄方才退下,武后便即站起了身来,对着高宗盈盈一福,一派为民请命状地进谏道。

“准了!”

面对着武后的款款请求,高宗脸色变幻了好一阵子,似有不同之意,只是到了底儿,还是没勇气当面反驳武后,只能是勉强地吐出了两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