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爱卿,陛下身子可安好么?”
明崇俨刚一行出寝宫,早已率一众宫女们等候在室外的武后立马便迎了上去,不待明崇俨行礼,便即出言发问了一句道。
“回皇后娘娘的话,陛下已熟睡,数月内当不致再犯。”
明崇俨可以在近侍们面前扮高人,可却不敢在武后面前稍有失礼,忙不迭地一躬身,恭敬万分地回答道。
“哦,那便好,有劳爱卿了。”一听高宗已熟睡,武后很明显地松了口气,略一沉吟,一挥手,示意跟在身周的宫女们退下,而后看了明崇俨一眼道:“爱卿且随本宫来。”
“是,微臣遵旨。”
明崇俨并不明白武后此举用心何在,可也不敢多问,只能是恭敬地应了一声,规规矩矩地跟在武后身后行进了相隔不远处的书房中。
“崇俨,陛下这病能根治否?”
武后径直走到书桌后头端坐了下来,面色凝重地看了明崇俨好一阵子之后,这才轻声问了一句道。
“回娘娘的话,微臣只能尽力为之。”
一听武后直呼自己的名字,明崇俨的身子不由地便是微微一个哆嗦,不敢抬头去看武后的脸,低着头,略有些结巴地回答道。
“本宫知晓了,唉,那就只能有劳崇俨多多费心了罢。”
武后似乎并不在意明崇俨的慌乱,叹了口气,无可无不可地说了一句道。
“微臣定当竭尽全力!”
明崇俨自家的事情自家清楚——无论是此番,还是前两次治疗,那些神叨叨的仪式其实不过都是故弄玄虚而已,说穿了一点用处都没有,真正起效果的不过是以内力强行疏通高宗淤塞的脑部经络罢了,只是治标,压根儿就不能治本,更有甚者,因着高宗经络常年萎靡之故,如此强自行了去,恐会有饮鸩止渴之虞,积重难返之下,高宗的身体只会越来越差,甚至有变成疯癫之人的可能性,这一点明崇俨心里头自是有数,只是他却不敢说将出来。
“嗯,崇俨向来实诚,这话本宫信得过。”武后似乎对明崇俨的表态甚是满意,和蔼地点了点头,夸奖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