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高和胜,本宫让你查的事如何了?”
武后气恼地一挥手,打断了严德胜的废话,将目光投到了司礼宦官高和胜的身上,气咻咻地喝问道。
“回娘娘的话,奴婢已抓了一拨胡乱传话的下作东西,打杀了几个,谅那些蠢东西再无作乱的胆子。”高和胜显然比严德胜要机灵上几分,这一听武后发话,赶忙将自个儿的“成果”禀报了出来。
“本宫不想听这些废话,说,源头从何而起?”
高和胜倒是说得自信无比,可惜武后却没上当,怒气勃发地直指核心。
“娘娘息怒,奴婢倒是想下令彻查,只是,只是……”
高和胜乃老奸巨猾之辈,这一见和稀泥唬弄不过去,立马装出一副极其为难的样子,呐呐地说了半截子话。
“嗯?”
这一见高和胜如此作态,武后的脸色瞬间便更难看了几分,从鼻孔里冷哼出了一声。
“娘娘明鉴,奴婢其实已下令全宫彻查的,只是怕动静闹得大了些,万一陛下要是问起,那……”眼瞅着武后死揪着根本问题不放,高和胜脸上立马露出了一派无奈的神色,犹犹豫豫地回答了一句道。
“唔。”
武后冷冷地扫了高和胜一眼,再次从鼻孔里哼出了一声,只是意味却已是截然不同,不仅不再接着追问,反倒一扬手,将一众宦官们全都屏退了出去,而后,独自一人神色不宁地发起了呆来……
第一百四十七章 又闹腾上了
乾封元年十月初六,高宗突然下诏东狩洛阳,留太子李弘监国,并令潞王李贤、周王李显留京帮办朝务,旋即便于十月初七率部分朝臣以及幼子李旭轮、太平公主李令月等急匆匆便离开了京师,那等张惶劲简直跟逃难有得一比了的,于是乎,原本仅仅只是在宫中流传的“猫灾传说”竟就此传遍了整个京师,闻者不尽骇然,朝野为之大哗不已。
没说的,就一个字——爽!还不是一般的爽,爽得难得饮酒的李显竟兴奋得大醉上了一场,尽管因此被嫣红好生责怪了一通,可李显依旧爽得跟三伏天里吃上了雪糕一般,独自乐呵了好几天,只可惜李显的好心情也没能保持上几天,麻烦不期而至了——好出风头的潞王府侍读王勃又惹祸了,好端端地写啥《猫赋》,结果被人一本参到了太子面前,正愁着没把柄敲打李贤一把的太子自是乐得借此事大作上一把文章,于是乎,一场朝堂风波堪堪又要闹腾上了。
王勃其人李显自然是熟知的,确实有才华,可却是恃才傲物之辈,说其是个狂生也绝不为过,在李显看来,似此等样人压根儿就不是出将入相的材料,顶多也就算是个出色的诗人罢了,论及政治智慧的话,基本上为零,别的不说,前番刘祥道被参之时,其便不顾潞王的劝阻,强自联络一众诗友硬是要为刘祥道鸣不平,结果被人参了一本“妄言”之罪,若不是李贤全力相保,这厮早就该被革职了的,这回更逗,居然写起了《猫赋》,公然暗讽武后,这不是找抽还是咋地?他也不想想武后是他一介连上朝资格都没有的小官能讽的么,找死也不是这么个找法的,不过么,话又说回来了,王勃的死活李显压根儿就不关心,这厮死也好,活也罢,对于李显来说,都无关痛痒,若是可能的话,李显绝对不想插手其中,可惜这事情偏偏李显就无法置身事外,只因李贤派人来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