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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显儿也是如此之意思么?”

武后见李贤推脱得个干净,心中不禁微微一凛,可在高宗面前,有些事她又无法说得太明,只能是冷冷地瞥了李贤一眼,也没急着表态,而是侧脸看向了李显,淡淡地问了一句道。

“回母后的话,昨夜审案儿臣等依母后之令谕,以严公公掌总其事,儿臣等全力配合,如今确是大有所得,具体详情儿臣虽有所知,却恐有所偏差,六哥提议由严公公回事,儿臣深以为然。”武后不问还好,这一问之下,李显立马毫不客气地便将眼药给上了,所有的责任一股脑地便全都推到了严德胜的头上,换而言之,就是全都推到了武后身上,倒也不求能在此事上做出些甚文章来,只求能让高宗心里头起些疑虑便可,至于成与不成,左右李显并不怎么在意,反正除掉诸武子弟的第一目标已经实现,至于下眼药么,那也就是搂草打兔子,顺带的事罢了。

“嗯。”武后可不是寻常人,其心思之缜密天下少有人及,只一听,便已察觉到李贤兄弟俩这番看似合理无比的话里所潜藏着的小用心,脸色虽无甚变化,可眼神却就此凌厉了起来,但却只是轻吭了一声,并没有旁的表示。

“说,严德胜,你给朕说清楚了,何人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你说,你说,说!”

这一头母子三人斗着心眼,那一边高宗却是听得老大的不耐烦了,既心疼两位夫人的惨死,又恼火自个儿也险些命丧夜宴,气恼交加之下,猛地翻身而起,一掀被子,跳下了榻,叉指着跪倒在不远处的严德胜,气咻咻地便吼了一嗓子。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老奴这就说,这就说。”这一见高宗大发雷霆之威,严德胜登时便吓坏了,哪还能挺得住,赶忙磕着头,哆哆嗦嗦地从宽大的衣袖中取出一叠口供,高举过了头顶,口中絮絮叨叨地回禀道:“老奴启禀陛下,昨夜之事乃是武惟良与武怀运兄弟主谋,起因是对陛下与皇后娘娘将其逐出京师、外放为官心怀不满,蓄谋要行刺陛下与皇后娘娘,那碗豆腐里暗下了河豚之毒,只是因魏国夫人一时打岔,这才误中副车,老奴不敢虚言哄骗陛下,现有二武家人及奴仆口供在此,请陛下御览。”

“哼!”高宗如同怒狮一般在榻前来回地踱着步,面色阴沉地听完了严德胜的禀报,冷哼了一声,手一抄,已将那叠李贤哥俩个炮制出来的口供取到了手中,急速地翻动着,越看越是恼火,末了,狠命地将那叠子口供往严德胜脸上砸了过去,咆哮着吼道:“混帐东西,亏朕待其如此之厚,竟恩将仇报至斯,朕岂能容此等恶棍,来啊,将所有人犯打入死牢,朕要其不得好死!,朕……”

高宗本就有风症在身,昨夜又受了惊吓,这会儿身体正虚,自是经不起太多的刺激,如此大发作之下,久病立马便复发了,话尚未说完,已抱着头惨嚎了起来,整个身子歪歪倒倒地摇摇欲坠,惊得一众人等全都大惊失色,好在武后眼疾手快,没等高宗倒下,武后已伸手搀扶住了高宗的身子。

“快,快传御医来!”

这一见高宗病症来势汹汹,武后再也顾不得去理会昨夜的案情了,焦急地断喝了起来,只一霎那间,满殿登时便乱成了一团……

第八十三章 殇之恸(上)

“叫吃!”

泰安行宫东边的一间偏殿中,李显姿态从容地从棋盒里拈出一枚黑子,“啪”地拍在棋盘上,笑呵呵地看着坐几子对面的李显,提醒了一声道。

“不下了,没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