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的王宏退出去,张梦娇才看向周柔嘉,笑道:“柔嘉,想吃什么?”
周柔嘉偏头想了一下,才道:“吃火锅吧,皇上也喜欢,我喜欢涮羊肉。”
“小心胖死你。”张梦娇笑着起身,道:“你且坐着,我去厨房看看。”
周柔嘉皱了皱鼻子,轻笑道:“我才不怕胖,倒是姐姐要注意。”
“好啊,竟敢说本宫胖,回头看本宫怎么收拾你。”张梦娇说笑着便掀帘而去。
张梦娇、周柔嘉两人白高兴了一场,贞武爽约了,刚出乾清宫,他就接到禀报,怡郡王胤祥在外递牌子求见。胤祥管着兵部,负责着新兵的征召事宜,贞武自然不会怠慢,当即又折回了乾清宫西暖阁,心里琢磨着胤祥为何事而来。
胤祥来的很快,进来后便跪下道:“臣胤祥恭请皇上圣安。”
贞武微微笑道:“免礼。赐座。”
谢恩之后,胤祥并未就坐,而是瞟了一眼,见殿内没起居注官和太监,他才掏出两根密封的小竹管道:“皇上,这是第一次收到来自热河的鸽信。”
来自热河的鸽信?贞武眉头不由微微一皱,康熙的病情有变?不会是病情加重了吧?他心里不由稍感紧张,略微检查了一番封蜡,他便捏碎封蜡取出密信,略微一扫了一眼,他也不叫人,径直翻出密码本核对,很快便翻译出来,就一句话,‘太上皇中风之症大有好转,已然能够吐字清晰,唯速度略慢。’
康熙病情好转?贞武不由微微松了口气,随手就将字条递给了胤祥,心里却在琢磨这事情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按说,这是件大喜事,但他却高兴不起来。
默然半晌,胤祥才沉声道:“皇上,顺义大营基本已经抽调一空,仅剩两千精锐留守大营,天津海军同样所剩无几。”
贞武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老十三竟是直言不讳的让他加以防范,有必要吗?微微摇了摇头,他才道:“十三哥过虑了,皇阿玛一生素来珍惜羽毛,况且,经此大病,皇阿玛还有什么放不开的?”
“皇上。”胤祥沉声道:“臣不是担忧皇阿玛,而是担忧京师的皇族宗亲,王公勋贵。”微微一顿,他才接着道:“皇上御极以来,收缴下五旗兵权,抽调京师旗人入天津军工作坊,推行摊丁入亩、官绅一体纳粮当差,进行工商杂税革新。
紧接着又发卖西安满城,允许驻扎地方八旗在地方购置产业,又抽调一万禁卫新军入驻西安,同时革新大清兵制,将八旗兵丁的地位降至与绿营平等,禁卫新军亦开始大量的征召汉民,不仅如此,京师又将建造更大的军工作坊,势必吸纳更多的旗人进入军工作坊。
皇上,以上桩桩件件皆是不断的削弱剥夺八旗王公勋贵的手中权力,这才仅仅一年时间,京师的皇族宗亲,王公勋贵之所以倾家荡产甚至不惜大举借债发展海外封国,就是因为害怕,害怕皇上最终会完全剥夺掉他们的特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