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伦岱听的一阵心烦,闷声说道:“既是如此,你们何必鼓动八爷出头?”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满都护瞥了他一眼,淡淡的道:“鼓动八爷,是想试探一下,看看八爷是否还有雄心壮志。新政得罪遍天下的官员士绅,一旦全面推行,定然是怨声载道,八爷若是有心,这是次绝好的机会,可以从容布置,八爷若是无心,那也就没什么好说的,安心的过日子罢了。”
“我看咱们还是安心过日子。”阿尔松阿有些沮丧的说道:“八爷重情,断不会行谋逆篡位之事,九爷、十爷如今亦是如鱼得水,断不会再全力支持八爷。”
“我看未必。”布穆巴沉声说道:“为君为臣,可谓是云泥之别,再位高权重,那也是臣子,一道旨意就可尽数剥夺干净,勃勃野心岂是轻易能够消泯的?八叔不过是极力掩藏罢了,九叔、十叔与八叔乃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八叔真若出手,他们纵不愿意,亦会全力支持。”
鄂伦岱听的精神一振,道:“既是如此,眼下的机会就不容错过,咱们大可先行暗中布置,时机成熟再说服八爷。”
布穆巴点了点头,道:“如此,则必须大力支持皇上推行新政……”
由于不用早朝,贞武难得的睡了个懒觉,直到日上三竿,才施施然起身,用过早膳后他便前往澹宁居前殿批阅奏折,对于京报与宁报的辩论,他并不上心,宁报即便是败了,亦是虽败犹荣,经此一战,宁报可谓是一战扬名,大清不以言罪人,不禁锢思想,尊重史实的风气亦将由此拉开。
当然,宁报的作用远不止如此,做为民报的先驱,这才是宁报迈出的第一步,贞武不仅要利用宁报弘扬西学,监督地方,更要让宁报引领大清的思想潮流,大辩论既然拉开了序幕,就要让他坚持下去,至于辩论的题材,那实在是太多了,他根本就不用担心。
因为贞武有旨,不早朝,一众大臣也没人不识趣早早的跑来觐见,谁都清楚贞武巡幸晋陕是一路急驰,连日奔波,休息一日自然是无可厚非。
贞武批阅奏折直到午时,包福全才躬身进来禀报道:“皇上,廉亲王胤禩、年羹尧、郑世昌在外递牌子求见。”
贞武点了点头,这三人一道前来定然是邀约好了的,他随口便吩咐道:“让他们进来。”
胤禩、年羹尧、郑世昌三人进得殿内便磕头请安,贞武放下笔,看了三人一眼,便含笑道:“免礼,赐座。”
俟三人谢恩落座,贞武便含笑问道:“郑世昌,‘四大恒’将分号开到倭国,可有为难之处?”
郑世昌昨日便与胤禩商谈过此事,倭国的战争赔款尚有三百万两黄金,若是按白银来说,则是三千六百万两白银,即便是将分号开遍倭国也是绰绰有余。对‘四大恒’而言,这是一次难得的尝试机会,大清的藩属国众多,商贸又繁盛,‘四大恒’的分号迟早是要迈出这一步的。
他忙躬身道:“回皇上,在倭国开设分号,并无味难之处,只是言语不通,必然要聘用倭国人为‘四大恒’效力。”
贞武微微一笑,道:“这倒无妨,倭国向来崇尚我天朝文化习俗,精通汉语者不少,尽可聘用,不过,聘用日员须的在倭国幕府造册登记。”说着他便看向胤禩,道:“新井君美对此可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