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山西试行的新政,京师官员士绅商贾亦是一片反对之声,都卯足了劲等着看京报任何反驳,不料京报却突然没了动静,京师的官绅士商不由纷纷猜疑,不知道是何原因,不过谁都清楚,京报不可能认怂。
在京师的一片猜疑声中,贞武快马加鞭赶回了畅春园。
接到通传的廉亲王胤禩、怡郡王胤祥、庆贝勒胤禑、张鹏翮、萧永藻、嵩祝等人急急赶到畅春园澹宁居前殿来觐见。
对于京报宁报之间展开的这场大辩论,几人皆是心知肚明,这是贞武一手操纵的,不过,几人皆有些琢磨不透,贞武为何要如此行事?
瞧如今这情形,象是有些失控,朝野上下,官绅士商对新政皆是极力反对,如今已成了骑虎难下的局面,也不知道贞武是还留有后手,还是已经无法操纵,声势如此浩大的一场辩论若是虎头蛇尾,又或者是彻底失去掌控,对皇家的威严对朝廷的声誉都是不小的打击,几人侯在殿外皆是暗自琢磨着该如何善后,该如何漂亮的收拾残局。
就在众人暗自思忖之时,闲适了两个月的总管大太监包福全神采奕奕的走了出来,扫了众人一眼,他便气定神闲的扬声道:“皇上有旨,宣诸位大人觐见。”
廉亲王胤禩忙领着众人鱼贯而入,进了大殿,几人便跪下道:“臣胤禩等恭请皇上圣安。”
贞武扫了几人一眼,含笑道:“免礼,赐座。”
几人谢恩落座之后,胤禩便微笑着道:“皇上出巡晋陕,瞧着清减了些,也黑了些,却是更见精神。”
“朕日日骑乘赶路,皆在百里之上,风吹日晒,黑点自是难免。”贞武微微笑道。
胤祥躬身道:“皇上劳心国事,短短两月,往返奔波数千里,臣等不能随驾扈从,着实愧疚,皇上乃千金之体,还该以龙体为重。”
见几人一来就是奏对格局,贞武心知接着来几人还要劝谏,忙摆了摆手,微微笑道:“此番出巡,乃事起仓促。”说着,便问道:“京师情形如何?”
“回皇上,一切安好。”胤禩忙躬身道。
贞武微微点了点头,才道:“朕三令五申不得挪用贪侵赈灾钱粮,晋陕两省却仍然是置若罔闻,擅自挪用克扣赈灾钱粮用于河道,地方亏空亦是骇人听闻,为免地方官员恶意盘剥百姓以填还亏空,才迫不得已提前清理山西亏空,试行新政,亦是顺势而为。如今朝野上下,官绅士民对摊丁入亩、山西新政皆是极力反对,诸位以为该如何应对?”
听的这话,几人皆是暗自腹诽,如何应对?你不是一手策划了宁报,京报的大辩论吗?总不至于虎头蛇尾或者是半途而废吧,张鹏翮躬身道:“回皇上,舆论正面引导,实为上策。”
胤祥却是接着道:“皇上,臣愚钝,宁报亦是朝廷在江南的舆论机构,何以不正面引导,却反其道而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