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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自沉吟,包福全又躬身进来轻声禀报道:“皇上,上书房萧永藻在外递牌子求见。”

贞武瞥了张鹏翮一眼,心里隐隐感觉萧永藻求见必然与此案有关,略一沉吟,他才道:“宣。”

待包福全躬身退出,贞武才沉声问道:“赵凤诏官声如何?”

张鹏翮兼着吏部尚书,但寻常一个小小的知府,哪里入得了他的法眼,有关赵凤诏的情况,他亦是临时查阅的,微微沉吟,他才开口道:“回皇上,赵凤诏在沁县、太原官声颇佳,素有惠民之举,受其父兄影响,其为官刻苦自律、精明干练、刚正不阿,只是年少得意,父兄又均为朝中重臣,有独断专行,刚愎自用之嫌。”

贞武微微点了点头,赵申乔在官场上是个人憎鬼嫌的主,他这个儿子赵凤诏定然也是个舅舅不爱姥姥不疼的角色,平日里得罪的人肯定也不少,只不知他是真的贪贿,还是中了别人的圈套?既然被参奏,而且数额又是如此之大,查是肯定要查的,不仅要查,而且要大张旗鼓的查。

萧永藻进来之后,飞快的瞥了一眼贞武的脸色,便立刻叩首请安,待其礼毕,贞武亦是按例赐座,萧永藻谢恩之后,同样是躬身呈上一份奏折,贞武翻开略略扫了一眼,脸色便沉了下来。

这份奏折是两江总督郎延极参奏安庆知府张懋诚侵克钱粮十五万两,这个被参奏的张懋诚不是别人,正是张鹏翮的儿子。

两份弹章,一份来自两江,一份来自山西,被参奏的都是朝廷汉员大臣之子,要说是巧合,那也未免太巧了点,巧到令人难以置信,贞武不由暗叹了一声,张鹏翮或是早已得知儿子被参的消息,或是政治嗅觉灵敏,但他的担心却是没错,这两份弹章必然会引发一场大规模的满汉之争!

不过,令贞武不解的是,这事的起因是什么?这两份弹章来的实在是太突然了,到底是什么事情引发了这场满汉之争?绝对不会是赵申乔那份奏请加强寺庙管理的奏章引起的,那份奏章不过是张鹏翮用来提醒自己的。

微微沉吟,贞武才扫了张鹏翮、萧永藻二人一眼,才沉吟着道:“关于赵申乔奏请加强对寺庙的管理一事,依议准奏,近见直隶各省创建寺庙者甚多。建造寺庙、则占踞百姓田庐。既成之后、愚民又为僧道日用、凑集银钱、购买贫人田地给与、以致民田渐少。且游民充为僧道,窝藏逃亡罪犯,行事不法者甚多,实扰乱地方,大无益于民生。著各省督抚及地方官,除原有寺庙外,其创建增修,永行禁止。”

“微臣等尊旨。”张鹏翮、萧永藻两人忙躬身道。

贞武微微顿了一顿,便对二人道:“跪安吧。”

跪安?张鹏翮、萧永藻都不由微微一愣,贞武对这两份弹章是想留中不发?两人也不敢多想,忙起身行礼,躬身退了出去。

待二人退出,贞武也没心思再批阅奏折,起身在殿内缓缓的踱了起来,满汉之争,在康熙手上便已初见端倪,只不过康熙驾驭手段高超,一直维持着满汉的平衡,他登基御极以来,对满汉大臣的势力变化消长一直也是极为上心,处理的颇为谨慎,为何满员会突然挑起满汉之争?

正自琢磨,包福全又躬身进来,低声道:“皇上,廉亲王胤禩在外递牌子求见。”

老八来做什么?难道也是跟满汉之争有关?两江总督郎延极可是老八的人,他微微点了点头,道:“宣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