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的这话,胤誐、胤祥两人都不由松了口气,贞武这话的意思是要门内撒土,迷外人眼,两人忙躬身道:“皇上圣明烛照,赏罚分明,臣等钦服。”
略一沉吟,贞武便沉声道:“命人马上将禁卫新军所有士卒所属佐领统计出来,朕要请他们前来观看禁卫新军的考核,另,马上展开自查,查明究竟有多少冒名顶替者,顶替何人,所属何旗,在哪个佐领之下,给朕切实查清楚。”
胤誐、胤祥忙躬身道:“臣等尊旨。”
贞武又接着道:“冒名顶替者皆系贫苦之人,但凡主动承认者,允许参加考核,合格者,朕给他们抬入旗籍,继续在禁卫新军披甲,拒不承认者,依法重处。”
听的这话,胤誐、胤祥不由精神一振,有这道旨意,这事就好办多了,冒名顶替者会抢着主动承认,两人忙又躬身道:“臣等尊旨。”说着便躬身退了出去。
出得门来,胤誐便嘀咕着道:“十三弟,你说那些个八旗子弟吃饱了撑的是不?这禁卫新军又不是强迫征招,名额根本就抢不到手,那些个富家子弟不愿意到军中吃苦,不报名便是,何必要玩什么冒名顶替,这不是没事找事嘛?”
“无非是名利熏心而已。”胤祥不以为然的说道:“皇上一手创建的海军官兵一年数迁,朝野上下谁不眼红?皇上为鼓动旗人入军工作坊,对禁卫新军大肆宣扬,一众旗人谁不心动?
征招新兵时,咱们挑选严格,一众富家子弟平日里养尊处优,懒散惯了,情知通不过选拔,又不愿意放弃这难得的出人头地的机会,自然就会找人冒名顶替。他们以为禁卫新军与驻京八旗一样,待正式成军后,花点银子上下打点一番,就能够从容的调包顶替入伍,这生意可谓是一本万利。”
“嗬,他们这算盘倒真是打得精。”胤誐说着,左右扫了一眼,道:“上三旗有没有?要不要明列出来?”
上三旗没有旗主,是由贞武亲领,若是也有冒名顶替之事,贞武脸上可不好看,老十这一问,胤祥不由犹豫了一下,若说上三旗没有这事,下五旗的旗主王公谁也不会相信,略一沉吟,他便道:“单独列出来,由皇上去定夺。”
两人一路说着,已是出了演武厅,一直候在月台旁,眼巴巴指望着有面圣机会的年羹尧,岳钟琪见两人出来,忙一溜小跑上前,躬身道:“十爷、十三爷,有何吩咐?”
胤祥望了他二人一眼,道:“击鼓,集合全军。”
年羹尧,岳钟琪还以为是贞武要训话,忙兴奋的道:“末将尊令。”
“咚咚”的鼓声很快就响彻整个军营,正在训练的各队士卒立刻纷纷聚集而来,大教场上立刻便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号令声,报数声。
很快,队伍就集结完毕,胤誐、胤祥两人登上月台,扫了一眼台下黑压压的一片排列整齐的士卒,胤誐沉声命令道:“命令各队小队长以上的队长到前面集合。”
演武厅内,听的鼓响,贞武站起身推开窗,饶有兴致的看着禁卫新军集合,眼见集合迅速,队列整齐,他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支新军,他可是寄予厚望,他不仅要靠这支军队去四方征战,还要籍这支军队来打破八旗的兵制,不单是融合各旗,而且还要融合满汉蒙回各族,由兵制去推动八旗革新,这事得一步步来。
驻京八旗必须得逐步削减压缩,将精锐溶入到禁卫新军来,这又牵扯到旗人生计,抽空得去天津实地看看,了解下进入军工作坊的旗人情况,民用作坊也该打着军工后勤的幌子建起来了,才能安排更多的人,否则裁军就是一句空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