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就是这事。”胤祯轻笑道:“皇宫里规矩多,为了预防皇帝专宠和体恤皇帝的龙体,皇帝临幸妃子时,都有一群太监在外听房,到了时间,也就二个时辰,他们就会在外高喊,‘是时候拉。’若是连喊几声,见皇帝还不愿意放人,太监们就敢进屋背了妃子就走。”
一听行房事,还有人在外听房,张梦娇不由羞的满脸红晕,扭捏的问道:“毓庆宫有没有人听房?咱们的声音那么大,岂不都让他们听去了?”
“什么咱们的声音,就你的声音大。”胤祯调侃她道。
张梦娇轻擂了他几拳,娇羞的道:“还不都是你弄的,不准说。”
“呵呵,放心,我也不喜欢有人听房,早废了这规矩。”胤祯轻笑道:“不过,我喜欢听你婉转沉醉的声音。”
“作死。”张梦娇轻拧了他一把。
听到屋里有了动静,早就端着一应洗漱用具侍侯在门外的一众丫鬟在秋分、香巧两个贴身丫鬟的带领下开门进来,亮灯之后,一众人便七手八脚的围着胤祯忙活。
待收拾利索,已过了小半个时辰,胤祯便精神抖擞的开始按步就班的进行一天的流程,先去给太皇太后请安,至于他的母妃德妃和康熙的一众妃子,却是循皇子例,不须日日请安。接下来,便是早读,早读内容是前朝历代皇帝的《圣训》和《实录》,当然也包括康熙的。
胤祯起的早,围着他转的大臣自然也不敢晚起,特别是上书房大臣,他们起的也不比胤祯晚,当值上书房大臣在五更天(五点)就的进宫以备皇帝传询,因为御门听政的时间一般在辰初刻(早7时),他们得提前赶进宫,将各部各地送来的奏折先写节略并附上处理意见,以供皇帝参考,康熙病重,不理朝政,自然就是供监国太子胤祯参考了。
对于重要的事情或者是大事,必须挑出来原件奏进,而且得自己先打好腹稿,以免被询问意见,另一重任便是接见官员,听取各地进京述职的官员的政绩汇报,从中挑出优异者,引见给皇上,不过,这事胤祯是不敢代劳的,宁愿搁置,也不愿意康熙多心。
除此之外,还有无数的琐事,并且不时还的出差,外人看来上书房大臣尊荣无比,其实一个个都是有苦说不出,劳累也就罢了,日日常伴君侧,看着风光,实际上都是在刀尖上跳舞,而且还的天天跳,这也是大清的上书房大臣少有善终的原因。
这日轮值的上书房大臣是富宁安和张鹏翮二人,两人准点进入值房,各自便开始忙碌,翻捡奏折,看有无重要之事,粗粗扫了一遍,见无大事,两人便坐下开始准备撰写节略,富宁安这时却轻咳了一声,见张鹏翮望过来,他便道:“昨日觐见皇太子,提及令各藩国押质,纳岁币一事,运青可知具体详情?”
各藩国押质,纳岁币?张鹏翮暗自一惊,怎得未听太子提及过?这是太子一时心血来潮,还是仅只是放出风声,试探朝中反应?略一沉吟,他便道:“令各藩国押质,纳岁币,这可是国之大事,太子岂敢独自做主?”
富宁安听的眉头微微一皱,他也怀疑这事已经得到康熙的首肯,皇太子监国以来处处谨慎,不会如此独断专行,张鹏翮是十四党的领军人物,原是指望能从他这里探听虚实,岂知这家伙竟是滴水不漏。
微一沉吟,富宁安仍是不甘的道:“朝鲜的岁币这些年都是不断减免,宗藩关系亦是大为改善,何以会风云突变?”
“此一时,彼一时。”张鹏翮不知底细,自然不愿多谈。简单含糊的回了一句,便埋头撰写节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