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三只是次要的。”方苞说着,又呷了口茶,才缓缓说道:“皇上宽厚仁和,大清之所以能开创出今日之局面,皆因皇上以宽为政,善待士绅子民,宽待文武百官,皇上自然是希望能延续这种宽松局面,让大清盛世得以延续下去。
十四爷在对待南洋土著一事上,略有残暴之嫌疑,我估摸着皇上也有借鄂伦岱这个仇敌来试探十四爷本性的意思。”
胤祥轻松的笑道:“呵呵,经先生如此一说,鄂伦岱还真是块不可多得的试金石,这如今这情形下,还真是没人比他更适合做这九门提督了。”
胤祯心里却是暗赞方苞思虑周全,康熙未必有此意,但若是不注意这点,日后,必为康熙所诟病,看来,以后,最好是光做不说,或者是找个替罪羊,登基了再说。
略微沉吟,方苞才肃然道:“十四爷,皇上有可能是无心之举,但刻意为之的可能性更大,窃以为,不战而屈人之兵,方为上策。”
胤祥皱眉头思忖了片刻,便看向方苞问道:“能不战而屈人之兵,自然是上策,可八哥他们岂会轻易放弃?三哥、四哥也不会善罢甘休,如何才能不战而屈人之兵?先生可有妙计?”
“我亦是仅仅有此想法,却并无良策。”方苞微微摇了摇头道。
康熙无心也罢,有心也好,能将这场即将暴发的争储危机化为无形,自然是上上之选,胤祯拧着眉头苦苦的思索着,如今这局势,八哥他们按兵不动,老三、老四就不敢妄动,只须防备老四暗中挑拨即可,那将会轻松很远。
可如何才能让八哥他们死心?如今不能借康熙的势,自己又无法力压八哥,八哥凭什么收手?
……
雍亲王府,后花园,南院小屋。
胤禛与邬思道二人一站一坐,皆是沉思不语。
伫立在窗前,望着满园的春色,胤禛却是微皱着眉头,畅春园封锁了消息,康熙的病情显然已到了不可预知的地步,但康熙短暂的清醒后却不立储,而是更换了九门提督人选,这就显得很是诡异了,难道康熙病危是个陷阱?
就算是陷阱,他也得跳,结局还能坏到哪里去?无非是圈禁而已,比起远征欧洲也差不到哪里去,不得不说,康熙的手段确实是高,仅仅换了个九门提督,整个京城的局势就为之一变,不费吹灰之力就瓦解了老八与老十四的联盟,只是康熙如此做的目的何在?
听到身后有响动,转过身来,胤禛便见邬思道正在沏茶,心知他已经想好了,便折回桌边坐下,道:“邬先生,是否觉得这象个陷阱?”
邬思道端起茶杯呷了几口,才道:“四爷,陷阱的可能很小,皇上最为重名,六旬大寿的万寿庆典普天同庆,可谓是旷世之庆典,这是要载入史册的,皇上岂会以此为代价设局?况且,皇上饮酒过量,亦有不少人目睹,而中风亦是年老者易患之病症,饮酒过量引发中风,并不鲜见,因此,皇上中风昏迷,应该不假。